几针。”
江怀川闻言,揣测着应该不是很严重,担忧的心,略略地安了一些。随即,他又紧张了起来,慌张道:“可是姐,你现在要怎么过去?”他的视线,落在了江怀溪背后那长长的引流管,还有床脚下那方正的引流瓶。
江怀溪微微眯眼,睥睨了一眼那平静无波的引流瓶水面,而后,神色冷然,干脆利落道:“拔掉。”
江怀川不由地提高了些声音,惊道:“姐,你疯了吗?现在拔管,那肺里一直不消的气怎么办?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如果残腔一直不消除,到时候……”
江怀溪当时的引流术做的还算成功,胸腔里的积液,已经差不多都引流干净了,但术后却又有了后遗症,有了液气胸,一直压缩着肺,几周以来,丝毫没有好转。如果残腔一直不消除的话,肺就将一直被压缩着不张,时间长了,不仅可能会形成脓胸,造成胸腔塌陷,还可能导致肺部萎缩,功能减退。但若是长时间无法用引流消除,那可能就要转外科,截断半根肋骨,开胸进行胸膜剥脱手术了。然而,江怀溪的患处距离心脏太近了,风险极高,而且,江怀溪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手术。
所以,这几周以来,他们一直都在期待着,能够用引流,消减液气胸,可惜,收效甚微。
江怀溪正抱着要换的衣服准备去洗手间,闻言,她攥紧了拳头,突然像是恼火极了,把手上的衣物往床上狠狠一摔,恨恨地看着那个透明的引流瓶,红了眼圈,咬牙冷冷道:“如果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能做,那留着这一条命,又有什么用?!”
江怀川大惊,被她这样激进的态度激地也有几分恼火,他压抑着心间的火气,质问江怀溪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考虑过我和爸爸妈妈的感受吗?如果子筝姐知道,会希望你这样自暴自弃吗?”
江怀溪却是置若罔闻,只紧蹙着眉头,一边焦躁着“护士怎么还没有过来”,一边,干脆直接伸手撕开了手上的胶带,把手背的留置针扯了出来。她提起了引流瓶,就要亟不可待地自己出病房找护士拔管了。
江怀川忙往前跨了一大步,伸手紧紧地拉住江怀溪的手,有些气急败坏道:“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江怀溪使劲挣脱无果,不悦地微眯了眼睛,气压极低,冷然命令道:“怀川,放手!”
江怀川正苦不堪言之时,江怀溪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江怀川眼尖,一眼就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连萱”,立时猜想道,应该是陆子筝打来的电话。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手疾眼快地抢过了江怀溪的手机接起,快步地跑出病房关上了门,紧紧攥着门把不让江怀溪打开。
“子筝姐,是你吗?”电话甫一接通,陆子筝听到的便是一个喘息急促的男声,她略一思索,便有些了然,道:“恩,是我,怀川吗?”
江怀川关心道:“子筝姐,你没事吧?”
陆子筝轻轻笑了笑,道:“我没事,别担心,一点皮外小伤罢了。你姐呢?我就是怕她不放心,所以打回来告诉她让她别担心,没有大碍的。”
病房内,江怀溪打不开门,冷冷地喝了一声:“江怀川!”
江怀川满头大汗,他知道,她姐是真的恼火了。他手上力气不敢放松,一听到陆子筝提到江怀溪,便立马急切求救道:“没事,子筝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姐,你快劝劝我姐吧。她知道你受伤了,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就要去x市找你了。她决定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拿她没办法,只有你的话她才能听的,你快劝劝她吧。她一时半会,真的不能够离开的。”
陆子筝往医院外走的脚步停滞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下,问江怀川道:“怀川,你告诉我,怀溪她最近究竟怎么了?在忙什么?”顿了顿,她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说服她?”
江怀溪和他的拉锯战还在继续着,江怀溪根本就不再用力挣扎着要拉门,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过江怀川的。她只是用着能够冻死人的声音,冷然威胁着江怀川:“江怀川,我倒数三声,你再不开门的话,后果自负。三,二……”
江怀川踌躇了一下,听着江怀溪冷冷的话语,咬了咬牙,赶在了江怀溪倒计时结束前坦白道:“我姐她生病了,从你去x市之前就生病了,现在正在治疗的关键时期。”
那一刻,陆子筝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她下阶梯的脚步一软,差点就要滑到,幸亏,连萱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同一瞬间,江怀川终于松了手,江怀溪“吧嗒”一声,打开了门。她听见了江怀川与陆子筝的对话,她知道,她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子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陆子筝眼前还在发黑,头还在眩晕中,良久,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对江怀川道:“把电话给怀溪。”
那一刻,对着江怀溪,陆子筝没有追问,没有指责,只是一字一字,冷然又坚定,咬牙切齿道:“江怀溪,你听着,现在,你就在那里等我回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