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溪来了,要一起先去哪些地方,要给公寓里再置备哪些东西。
江怀溪相比之下,却有些寡言地异常。她安静地听了许久后,才终于声音低低,带了些为难地告诉陆子筝,可能下周,也没有办法来了。
陆子筝有如被打了当头棒喝,雀跃的心情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她怔了好一会,考虑着措辞,终于按捺不住,带了几分掩不住的焦躁语气,问江怀溪:“怀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也能帮上些忙。”
可江怀溪却还是避而不答,安慰她说:“家里都很好,没事。恩,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让我担心,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陆子筝满腹疑问和不安,但对着不愿多说的江怀溪,却也只能无能无力。
要挂电话之时,江怀溪突然叫住了陆子筝,轻轻地笑了笑,反常地直白表白道:“子筝,我爱你。”
陆子筝的心,蓦地又是一沉。
挂了电话,陆子筝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置于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而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微微收紧了五指,举起了电话,拨打给了江怀川。
可是电话响了许久,直到最后挂断了,江怀川也没有接电话。
陆子筝紧拧着眉头,不甘心,回忆起离开那日江妈妈的欲言又止,她转了个方向,打给江妈妈。然而,和江怀川一般,电话一直响到了自动挂断,江妈妈也没有接起电话。
是巧合,还是自己多心?
她再次拨打江怀川和江妈妈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陆子筝咬着唇,突然就觉得有股酸楚委屈和无助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不安全感盈满了她的心间。骗人,都是骗人的。不是说好了亲密无间的爱人,不是说好了是相互依靠的亲人吗,不是说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吗?为什么又要这样合起来瞒着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骗子,江怀溪你这个骗子……
她站起身子,撑在书桌上的手,五指渐渐收拢,最后,紧握成拳。半晌后,她突然就动了起来,暴跳着跑向了书房,打开了电脑,快速地浏览查询着航班。她要临州,回到江怀溪的身边!夫妻本是一体,不论是什么困难,她都有资格和江怀溪一起面对,江怀溪不能就这样剥夺她一同分担的权利。
订好了第二天下午回临州的机票,陆子筝突然像是脱力了一般,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许久后,她收拾了一下情绪,就开始收拾行李。来的时候她便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不过是些衣物,简简单单,不一会,她就收拾地差不多了。
即便是在空调房里,陆子筝也忙出了一头汗。她站在床前,看着行李箱,习惯性地伸手把刘海往后撩去,寻思着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就在她苦思无果,准备先去客厅接一杯水喝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陆子筝打开门,便看见,门口正站着多日未见的连萱。自从那天和连萱一起从x大回来,陆子筝就刻意拉开了与连萱的距离。连萱再有邀请她吃饭或是饭后端了水果邀请她聊天,她都婉转拒绝,概不答应。两三次后,连萱多少也有所察觉,安静了下去,接连好几日,陆子筝都没再见过她了。
此时,连萱含笑站在门外,见来开门的陆子筝鼻尖沁出了一层薄汗,便有些诧异地问她:“你在做室内运动吗?”
陆子筝摇了摇头,挡在门口,直言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显然,是一副拒绝打扰的姿态。
连萱察觉到她疏远的姿态,眉目间有落寞一闪而过,而后,便扬起了微笑,温婉邀请她道:“我听说旭海公园对面的那个沙雕园这几天开放了沙雕展览,并且举办了为期一周的美食街活动,还邀请了一些音乐人来做晚会,想问你哪天方便,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闻言,陆子筝露出了几分歉意的微笑,告知连萱道:“连萱,我明天下午就要回临州了,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看了。”
连萱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神情有几分显而易见的错愕。她怔了一下,问陆子筝道:“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不是说准备在这里复习的吗?”
陆子筝低垂了眼帘,叹了口气,轻描淡写解释道:“恩,出了点事,决定先回去一趟。”
连萱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大了一些追问她:“和江怀溪有关吗?”
陆子筝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淡淡地回了她一声:“恩。”
连萱知道自己失态了,像是想辩解什么,却最终又只是张了张口,便失了声。她微微低着头,一副有些懊恼,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抓在裙角的手,渐渐收紧,整个人都像被阴云笼罩住了。
沉默了片刻,连萱终于再次开口,转了口风,询问陆子筝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一起去看看好不好?”说话间,她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陆子筝,带着祈求。
陆子筝避开她的眼神,婉拒道:“明天就要走了,晚上我想收拾些东西,然后早点休息……”
连萱却一改了往日的体贴,突然异常坚持,再次恳求她道:“就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