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执念了,以前不承认,如今她认了,她就不想放手!
她知道,今天会是一切的结束时间,若是不拥紧,就没有一辈子了。
“阿岚……”
元姝只轻轻的唤着她,颈间的疼痛让她有些窒息,可此时却是无比清醒,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开始浮现脑海,那些她想要摒弃的东西也从新逼视着她。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姝儿,我真的放不开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已经没有活路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长剑轰然落地,元岚不顾一切的抱住元姝,双目已经噙满了疯狂炽热的泪水,可是她还在苦苦哀求着。
“元岚!你快放开姣姣!你会掐死她的!”
被林倪搀着的元漓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双眼发黑让她一瞬间有些看不清她的姝儿在哪里,曾经冷面无情的三公主,第一次生了求人的心。
旁边的封鸾也顾不得元漓的意思,忙颤着手亲自牵了一匹马过来,对元岚喊道:“我给你马,你现在可以马上离开,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妹妹!”
那一刻,元姝略显吃力的抬眸看向了声声请求的封鸾,那一声“妹妹”,让她惭愧的无以复加,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回复。
而元岚在看到那匹马后,如同看到一线生机般,立刻带着元姝慢慢走了过去,期间她一直用手捂着元姝流血的脖颈,在走过元漓面前时,她有过一丝停顿,可是很快便继续迈开了脚步。
“阿岚,我不论从前如何,但是现在我只求你冷静一下,不要伤害姝儿,也不要……伤害你自己。”
元岚屏住呼吸加快了脚步,她不想听见元漓的那些话,因为每一句话,都戳的她心窝喘不过气,让她忍不住颤抖。太久太久了,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恨,恨元漓、恨父皇、甚至恨她的母后,她设想过所有人的结局,却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地步来。
不过无事,她还有元姝呢。
大抵是真的怕了元岚的疯狂,封鸾当即下令让路,只眼睁睁的看着垂死挣扎的人翻身上马奔走,残兵相护。待人走远了,方旋身看向擦拭唇角血迹的元漓。
当真是一个情字伤人,初时惊鸿一见的霸气女帝,正是君临天下的主儿,谁能想到临了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流血流泪,叫人唏嘘。
“立刻追上!”
元漓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脱离了林倪的搀扶,虚是几步行至马旁,拽住了马缰侧首看了一眼封鸾,略思量沉声道:“皇叔正在进攻北郅,不日将进皇庭,元颖已被我送回东祁,她会即位替我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任,你也早作打算吧。”
一席话,说的铿锵快速,这不是元漓的风格,却是被她当做了最后的交代,作为前二十年里奋斗的句号。她与封鸾不熟,却因为她唤元姝一声妹妹,而选择了善意告知。
天下分离太久,总归是要合并的,大势所趋,东祁必将成为日后统治的霸者,而野心丝毫不逊于她的元颖,是不会再留下西钺了。
这是她多年的精心策划和准备的结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该是站在最高的那个人。可是,她的生命里闯进了那个叫元姝的女孩,从一声“漓姐姐”和拥抱开始,因为她的贪恋,便将不该的人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一生一世都舍不得放手。
这些年来,她有太多的束缚,而这一次,她要用心去追逐元姝了,不论……生死。
马上的颠簸,让元姝极度痛苦,可喉间的疼痛让她开始有些麻木,迷茫睁着的水眸泪眼,静静的望着不断摇晃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云彩也没有日月,一点也不像皇城里的冬日,天会是蓝色的,浸蓝的叫人移不开眼。
沉寂如元漓的眼睛,让她想要伸手去抓住,却忘记什么叫做遥不可及,被冰霜冻僵的小手在颤抖,白雪落在撕裂的伤口上,她居然没有一丝感觉,就如元岚的话语一样,都是苍白无力的。
“姝儿,我会带你离开的,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让谁都抢不走你,可是我走错了路,后悔了,以后再也不要了。”
奢望是最恐怖的东西,她一边奢望着元姝,又一边奢望着皇位,她以为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殊不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她恨元漓,恨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元姝,还恨她抢走了亦是属于她的皇位;可是到头来,她发现更恨的人是自己,所谓一步错,便是万盘皆输,她错在了太自信、自大、自狂了。
现在,她要为自己狂妄的过去,而负最后的责任。
雪花开始渐渐的多了起来,寒风飞卷,呼啸的冷意却不如人心的磐石,一望无际的沙漠,则是成了元岚的绿洲。她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早已安排好的人,却发现似乎被背叛了,一圈又一圈将她围起来的人,是她曾经信任的亲卫。
“他们真是太坏了,居然敢拿剑对着我,姝儿你说怎么办呢?”
夹杂着砂砾的狂风,吹散了元岚的无奈悲痛。站在人群中,狠狠掐着自己的伤口,元姝只能凭着这最后一丝清醒,等待元漓的到来,她怕自己会不小心闭上眼睛,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