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增不减,脚步轻移,身上的金环玉坠相击铮鸣,背着一缕阳光,高高精致飞凤髻上的龙簪流苏晃动不停,金光流转绕的企图看清元漓的元姝,花了眼。
狼狈低头敛目,眼底一片酸涩难受,她大抵也是明白了,元漓去了卫旸那里,而恨不得她立刻挂掉的卫旸,很是好心的送还了她大意挂掉的坠子,还免得不跟元漓说了些什么话。
“不过是巧合,我没想过去见他,坠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掉的。”
想起那会儿她本是要走的,却在路过一株玉兰花树时,被卫旸撞了一下,击的枝头黄蕊白花纷纷落下,她去仓促去捂住撞疼的手臂,而卫旸则是蹲了身子下去。再回首起来之时,手中已是一大捧的新鲜花朵,他带着清雅笑意,缓缓将花朵都放在了她的手中。
他跟她说,爱花惜花方是高雅之人,元姝自认为不是高雅的人,却也不能当着人面将花又撒回去,只能捧着那一把的花,出了安掖殿去。这会细想,也大概就是那蹲身的瞬间吧,卫旸捡了她的东西。
元漓听的仔细,这是元姝的解释,她怎么能不听呢。优雅的身姿缓缓停在了元姝的跟前,投下一片阴翳,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压人气势。
“你说,我与他很……相配。”
有些寡淡的陈述句,表明了元漓不愿提到的两字。
这是元姝实实在在说过的话,她不能否认,从元漓的嘴里出来,就知道她对这句话有多在意,迫于那过分危险的注视,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卫旸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可就是这个突然冒出的人物,他起码是了解元漓的性格,猜忌而又霸道。他只是将元姝冷嘲热讽的实话告诉了元漓,外带一个令人遐想的笑意,便能叫元漓对元姝生意,不得不说他是选对了路子。
吃了卫旸的亏头,元姝自然是不甘,一上午的思绪都是卫旸说的话,到这会好不容易淡了些下去,却发现元漓被他挑拨了。
“我是说了,可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而且卫旸……”
“闭嘴!”
一身厉喝,昭显着元漓殆尽的耐心,她霍然蹲下,一把擒住了元姝脑后的长发往上一带,两人视线立时平齐,从那双惊惧清亮的水眸中,元漓看见了自己有些扭曲的面容。
“你弄丢了我送给你的坠子,还说我与那个男人相配,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能立他做皇夫,或者是像百官所言的新政一般,弄一堆的男人在后宫里,然后就放你走?”
那日闹翻脸时,元姝提及新政尚且幸灾乐祸的样子,成了元漓的心病。以至于她夜夜拥着元姝入眠,梦中都是她被塞了一后宫的男人,而元姝便在人群外,笑着离开她的景象。
“我没有……”
元姝被元漓的疯态吓到了,不明白她怎么就被激成了这样,两人咫尺相近,连元漓喷在她面颊上的气息都叫嚣着怒意。脑后余留的长发被元漓擒在手中,元姝想躲,却被她狠狠的往跟前扯。
“你有!你就是这么想的!”丝毫不给元姝解释的机会了,元漓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掐住了她被迫仰起的雪白脖颈,发了狠的说道:“别做梦了,便是我立了皇夫,坐拥后宫的男人,我也不会放了你!”
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了元漓掐着元姝的手背上,晶莹的泪珠很快便在雪肤上滑落,元漓只斜了精致眼眸一挑,便将元姝凑近,将冰冷的艳唇盖在了元姝的唇边,感受着她的颤栗,慢慢挪动,亲吻着。
这种感觉异常恐怖,被掐着脖子难以呼吸,憋着一口气清晰的感受着一点点被亲吻的面部,湿滑而又发痒。她一动不动的颤栗着,直到元漓吻到了耳边,她听见她说……
“朕要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让你生,让你死,让你陪葬。”
看着元姝蓦然瞪大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恐慌,元漓笑了。终于是不想再走什么温情的迂回路线了,她只当元姝是个心软的,一年两年花时间捂化了心,人就是她的了。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天真的可以,明明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怎地对待这个小白眼狼时,就心软了呢。
她是多么怀念那年,元姝喝醉了窝在她的怀中,似极了还未断奶的小猫儿,蜜着声亲昵的唤着她——漓姐姐。
过去,是回不去了;未来,她也不想再等了;现在,她就要得到她!
松开了掐着元姝的手,元漓便拽着她的头发骤然起身,头皮扯的生疼的元姝只能紧跟着起来,可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元漓拉着往寝宫方向走去。
“疼!你松手啊!啊!你要做什么!元漓!”
元姝无疑是怕极了,元漓已经很久不曾和她这般大动干戈了,方才放出的变态话语,哪一句都不像是开玩笑。元漓这般急迫的拽着她回去,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元姝一想到那个念头,就控制不住的想起反抗,可她到底不是元漓的对手。
一路被拽着回到了寝宫,来往的宫人看都不敢看一眼,便跪在了地上不动,谁也没有胆子敢去救元姝。此时,两个花苞髻子乱作了一团,还被元漓拽着头发狼狈不堪的元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