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唤她母妃了。
“所以呢,母妃便安心吧,她只会是我的,该怎么做我自然会安排,天下人嗤笑又如何?我要的只是元姝,关他们何事。日后谁若再敢拦本宫,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乘风拂袖离去的元漓尽显了天家帝王霸气,字字如钢刀深入穆氏心窝,跌倒在地恍然看着那抹决然的背影,穆氏明白了一件事情。
元漓,是真的疯了!
“疯了……疯了……”
东祁国宣乐十九年,十一月,帝于金殿诏之百官禅位升太上皇,册立皇三女公主漓为女帝,显其文武功略,治国大才,朝野臣服。是日,新帝临天,改元‘昭化’,自号‘成德’,持玉玺告太庙开计新史,大赦于天下,虚年十九,成为东祁国史第三位女帝。
自此,昭化元年始。
元漓初上位便先减免了赋税,又调动各州府大兴工事,朝中新换污吏查处等等,手段雷厉一时风生水起博了百姓爱戴。都说改朝换代波动大,偏生到了元漓这,有自己的党系又有皇叔元智的拥护,一反常态的顺利。眼看年底了,也就慢了换年号的事情,下旨沿着旧历过完年关再开新历。
而元姝这厢,那日受重了寒气,昏昏沉沉的便在榻上卧了大半月才清醒了些,这次病来的险,惊了元漓,好几位老太医都因这事被罢了官逐出宫去。好在新换上的太医快快的就缓了元姝的病情,等元姝意识清醒了些时,元漓都坐上皇位好几日了。
期间,元王妃与元智都好几次提过要接元姝回王府去,却都被元漓拒了,只说是与妹妹投缘,留在宫中伴驾。循着往朝的例子,头两位女帝也是留过官家千金在宫里伴驾陪侍的,大多到了适婚之年才离宫婚配,也是常见。虽然元漓留的是自己堂妹,于礼不合,可最先不再提接元姝走的是元智。
说起护国王府这些年,那也是风风雨雨经见多了,半生都戎马疆场,灭西钺平南尧的元智如今已是人到中年。元漓是他一手推上位去,属意的帝王,自然是不会生了叛乱之心。
可帝王自古都是多疑的,想想留了元姝在宫中伴驾,更深层不过为质子,若是能打消了元漓的多疑,又博了护国王府的庇护,忍忍也是可以的。
“再过两年阿瑥便要及笄了,届时再接她出宫就是,夫人勿急,陛下允了每月可以去看看的。”
这是元智说给元王妃的原话,明明听着是顺耳,可怎么也慰不了人心。为了能接元姝回来,元王妃差点没闹到龙殿去,想着那封被人刻意送到她手里的信笺,她便是有苦说不出来,只将元漓那人恨到了骨子里去。
“王爷,若到时候……陛下还不愿送我们阿瑥回来的话,那可怎么办?”
护国王府本就是树大招风,元漓又是个有野心的帝王,一日不可小觑于一日,若真再等个两三年,届时只怕连元智说话的地方都会没了。
“本王自有法子。”
元姝大病初愈还不能见风,便被元漓下令养在临水阁里,哪也不许去,日日就是吃了睡。每日元漓都会抽空来瞧瞧她,可这丫头病了一场,还把别的心思又给长出来了,但凡元漓来就就装睡,怎么唤也不睁眼。好在是元漓政事繁忙,也不同她计较,来的快走的也快。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过去,搬到龙殿居住的元漓也不过来了,就晾着元姝限了她所有的行动。
其实元姝也没生旁的心思,只是听了身边的宫人说道元漓的圣旨,知道自己到及笄之前怕都是离不了宫了,一想到这几年都要跟在元漓的身边,整个人就不得劲,不得不说元漓这招狠,光明正大的就能困她两三年。
临水阁的宫人都是新来的,可都是元漓让人训好的,成日里谁也不同元姝说话,晾着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就窝在榻上神游。倒是给元姝瞧病的程太医,每天来请脉时还同她说上几句。
“郡主今日气色似乎好了些许,脉象都有力了。”
程太医今年四十有五了,医术高明却无心官职,在太医院闲了好几年,眼看新帝上位准备递个折子清辞回家的。却碰上了元姝病了,被院判着急忙慌的推来补个位,大意也是他反正想回家,治得好郡主就是辞官前博个好名声,治不好郡主也没事,赶人回去就成,巧合他心意。
这遭是没气懵了程文钦,谁不知那新帝手段狠厉着呢,前几位老太医没治好人已然是惹了帝怒,若非是看着年迈才赶回老家的。这换了他来,上面头一句就是治不好直接砍脑袋,亏得他这么多年医术没埋汰了,险险就真治好了元姝。
他是松了口气,皇帝那人也开心了,金口一开就给他提了官职,还御准为郡主的特别太医,往后都留宫里就给元姝瞧病了,生生断了他要回家种田的心思。
懒洋洋的从软垫上收了手腕,元姝恹恹的面上多了几分笑意,贝齿微露回道:“感觉是好多了,就是浑身还无力的很,程太医,我还要多久才能下地去走走啊?”
她如今也就愿意跟程文钦说话,这人风趣心善不说,更重要的是他有个弟弟叫程文孟,就职于护国王府。说起来,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