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佑面对这种情况显得有些呆呆的,她不明白事已至此,她们这般又算是什么?她感受到对方的手掌从头顶下滑到她的脸庞上,掌心温热,一如往昔的暖到人心里,似有似无的茉莉花香缭绕在自己身边,沁人心脾……可一切让她心动的一切,却都让她更加不明白武青城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们之间的那些过往从未发生一般。
可又怎么可能?她扪心自问,才知晓一切早都不一样了。她们阔别八年之久,八年里她已嫁做人妇,而她自己也变了,变得颓废的面目全非。那她们此番又算什么呢?她呆愣愣的抬起无神的双眸,迎着武青城温柔抚慰到自己双颊的手,轻轻的问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记忆伴随着发问铺天盖地的涌来,好的不好的,统统在八年前她们彼此失去的刹那彻骨的寒冷,张天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没有发现武青城那一瞬间暗淡的双眸、僵硬的身子和强扯出来的温暖笑容。
“我来寻阿佑。”她这般淡淡的回答,温暖的笑容刺得张天佑眼角发酸,心口涌起一股有一股的酸胀暖流。你一定不知道,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有多欢喜,“可是,你已经嫁给沈言清了。”她却这般口不对心的回答。
于是伤痛统统涌入眼里,她清楚了的感觉到了武青城骤然冰凉的身体,温柔的抚慰的手掌静静地从自己的脸庞上滑落,那般星光璀璨的容颜黯淡了星眸,张天佑似乎听到了那人若有若无的一声抽泣,然后迎上武青城骤然空洞的双眼她突然后了悔。
明明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化解两人眼前的尴尬和矛盾,可她却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伤人的一种。
武儿为何要回来?张天佑轻轻问自己。武儿为何要这般温暖的对待自己?这还用问吗!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知晓了答案简直想要放声大笑,自武儿走后她有多久没有这般发自内心的欢心过了?可是武儿她又的确嫁给了沈言清,这么多年沈言清一直遵守承诺只娶武儿一人,他待她也该是极好的,已经八年了,武儿是否会变心?自己当年亲手将她送与别人她又是否怨恨自己?她不得不怀疑,不是武儿不好,不好的都是她而已。
怎能不恨呢?想想都该知晓,又有哪个女人被自己爱的人送给别人还会原谅自己?只是当年她走的洒脱,那一抹决绝的背影生生刻在自己心底,让她鲜血淋漓,这么多年不得解脱亦不能流泪。
你说你不怨我是真的吗?她在心底渴求的向她说。
“阿佑,可是觉得我嫁了言清,脏了身子,嫌弃我了?还是另有新欢早已把我从心里剔除去了。”
怎么会呢?我怎会嫌弃你!张天佑近乎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凝视着此刻垂着头闭着眼,双拳紧握也依旧无法阻止颤抖的武青城,喃喃的在心底说。你肯回来才是对我的救赎,否则这颗心空空荡荡,这一世我亦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度过。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她看着眼前这般痛苦的武青城突然不敢说出来,颤抖的痛苦的忐忑的,她无数次想张口却都在最后一刻煽动者嘴唇将一切话语吞咽入腹中,于是最后她只说出了一句:“我未曾有过心上人。”这样干巴巴的话语。
这话在张天佑的眼中意思大抵是:自你走后,我再未有过心上人。可此时此刻听在往昔被爱人背叛过的武青城耳中却就变一些意味,就像是一句:我从未爱过你。
武青城难以置信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张天佑四处躲闪的眼神,冰凉一寸一寸的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她觉得自己仿若被冻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一个眼神都再也不能波动分毫,可她却宁愿自己此刻被彻底冰封,那样她就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来自阿佑得冷了。
“阿佑。”晶莹的泪水顺着冰凉的脸颊大颗大颗落入张天佑心底。可事到如今她不知自己还唤阿佑的名字做什么?明明这个人已经不要自己了,她嫌弃自己了,她在八年前就决定抛弃了自己,那她还唤她的名字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她只是难过而已,心像是被生生割裂般难过。她记得阿佑从前对自己说,难过的时候就唤她的名字,她会来救她。
她在宫里的时候如笼中囚鸟般,每一日都是煎熬,可她那时再难过都未曾向人言说,亦未曾与人示弱。她怕,她怕自己喊得多了,阿佑便会自责便会难过。那是她们共同的选择,她未曾有一丝责怪过阿佑。可如今她才晓得,那句话她一直记得,小心翼翼的埋藏在心底,可说的那个人却早已忘记了。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她这么多年的坚持算什么呢?
“什么都不算!”她轻轻的告诉自己,抬首对上张天佑因为听到自己某明其妙的话语而吃惊的眼神。“呵呵”她为她呆呆的可爱模样的轻笑出声,妖艳的脸庞上写满了荒凉。
“阿佑,你负了我。”她倾身伏在呆愣的张天佑耳边说,声音清淡却带着似有似无的妩媚,比起说是对负心人的责难却更像是……勾引。
于是下一秒,武青城一个闪身已是点了她的穴位将呆愣的张天佑压倒在床,迎着身下人错愕的目光她一把摘下她头上束发的带子,墨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