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没有生机,再看前方黑暗一片,没有希望,看不到出路,这一刻,一向乐观开朗的李梓有了厌世的情绪。
因为摔门的声音过大,朴惜妍立即被惊醒了,问司辰发生了什么事。
司辰没应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神情木然。
朴惜妍没有识趣的闭嘴,而是爬上司辰的床,跪在她的身侧,又关切的问了一句,“辰,你怎么了?”
司辰虽然跟她同宿同寝,但是除了第一天被李梓看到误会的一幕外,她们甚少交流,就算对戏也是中规中矩的戏,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梓会认为她跟朴惜妍有暧昧关系,如果在戏里,她承认,毕竟剧本是那样写的,导演是那样要求的,戏里有吻戏床戏都很正常呀,如果这样都接受不了,当初何必追她,从一开始李梓就知道她是个演员,然而就算李梓误会了她,也不该随随便便就跟别的女人上床,是为报复她还是本性使然?是,她以前是说过不需要李梓对她身体忠诚,那也是当初感情不深的时候,李梓怎么能一边说爱她,一边却跟别人滚床单呢?突然想到了李昕,说起来那是她们最后一次做.爱,她正处在高.潮,李昕突然跟她说,“我要结婚了。”她以为李昕只是说笑,那时候的她们正是最甜蜜的时候,虽然李昕没有亲口说一句喜欢她之类,但是对她真的很好,何况她们都上床了,她因为爱李昕才把珍贵的处子之身给她,等于把这辈子都交到李昕手上了,李昕竟轻而易举说出要结婚的话,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不过她对李昕言听计从惯了,李昕的任何决定无论对错,她都无条件接受,没有说任何挽回的话,也没有诉半点委屈就点头答应了,三个月后李昕披上嫁衣,而她很快步李昕的后尘嫁给顾知行。
她以为李梓是不同的,李梓处事简单直接,对感情狂热执着,第一次见面,放肆大胆的目光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追求她时使尽浑身解数,有时候很浪漫,有时候却很幼稚,有时候让她哭笑不得,有时候又让她感动不已,就这样一步步捕获了她,虽然这样的感情比不了她对李昕那份的深刻和纠结,却让她无比安心,不管她工作得多晚回到家,打开门总有一个拥抱在等着她,温暖又温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她只是一个再普通再俗不过的女人,她想要的就是如此简单,当李梓为了她,不惜跟父母闹翻,为了她放弃一切时,她感动了,也彻底沉沦了,放在古代,就该以身相许,可惜她们都是女人结不了婚,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感情才那样脆弱吧,竟然经不起一点风浪。
李梓爱吃醋,她高兴,说明李梓心里在乎她,李梓疑她,她也不放在心上,患得患失本就是爱一个人最常有的表现,但是李梓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她们有一点误会的时候,就和别人发生关系,李梓置她于何地,又把她自己当做什么?难道两个人闹矛盾非要用出轨来报复发泄?司辰太失望了,李梓的做法比之当初李昕一边跟她上床一边跟她说要结婚还要伤人,毕竟她对李昕存了一份敬畏之心,而李昕对她从来没有承诺,即便那样的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但是李梓口口声声说爱她,要跟她过一辈子,转头就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不可原谅!而且就在此时此刻,就在对面房间,李梓正在跟那个女人上床做.爱!李梓和那金发女郎接吻,手伸在女人牛仔裤里的一幕犹如刀子刻在她脑子里一样,想忘都忘不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一阵狂吐,因为晚上没吃东西,只能干呕。
朴惜妍跟着她进来,帮她拍背顺气,又回房倒了杯水,司辰迁怒于她没有接,直接放了一杯自来水漱口,然后又回床上躺着,因为心太疼而蜷缩成一团。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候,司辰才没有动静,呼吸均匀,一个晚上又累又气,到底睡着了。
朴惜妍轻轻喊了她几声,确定司辰睡着了,这才拿了手机走进洗手间,拨通电话,将今晚的事都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李梓走了,只给白韵文发了短信,白韵文急急忙忙赶到火车站到底赶上了,李梓穿得不多,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戴着墨镜,跟其他旅客臃肿的羽绒服相比更显单薄,正坐在候车室等车,开往伦敦的火车还有五分钟检票,白韵文快步走到李梓跟前,跑得太急,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李梓没告诉她昨晚的事,只说:“反正在这边待了也不开心,不如早点回去。”
白韵文说:“跟司辰吵架了?我过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碰到她,我看她两个眼前乌黑,脸色很差,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我都没敢跟她说你要走的事。”
李梓木然的脸上有一丝波动,不过很快恢复平静,淡淡的说:“无所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韵文其实有看出她们之间的不对劲,只是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手,李梓又没找她诉苦,她更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就一直没管,没想到李梓竟不辞而别,显然事情闹大了。
正在这时大厅响起检票的声音,李梓将背包挎上肩,推了推墨镜,只说了一句“我走了。”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安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