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台阶,就顺着话揉了揉眼,来掩饰心情的起伏:“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眼看纪西舞的头已经凑过去,裴尧远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攥住了她,沉着声音道:“席公子,注意些。男子授受不亲,难道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纪西舞回过头来,挑了挑眉:“我只知道,窈窕淑女,女子好逑。”
看到裴尧远的脸都黑了,叶结蔓怕纪西舞做得太过火,连忙道:“好像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裴尧远在看叶结蔓,发现对方的眼睛果然红着,盈盈泪珠悬在睫毛上,看起来实在令人生怜。只是……想到刚才这个男子的孟浪行为,裴尧远就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想要说几句。一转头,见对方正将一块糕点作势要塞入口中,再一看,桌上的碟子竟然已经空了。
“你!”裴尧远气得声音都有些变了,“你怎么吃完了?”
纪西舞的余光瞟过来,含糊道:“裴公子自小锦衣玉食,这些糕点想必入不了你的眼。我们穷书生就不一样了,对我来说可是人间美味。不会连这个都要与我计较罢?”
闻言,叶结蔓几乎要笑出声来,在心里暗道,也好意思装穷书生,比起你们纪家,裴家才穷罢?
这边,裴尧远话语一堵,闷在胸口生生岔了气,半晌才自唇齿间挤出话来:“谁说入不了我的眼了?”
纪西舞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自然知道裴尧远心底的憋屈,敷衍地应道:“好了好了,裴公子这般在意,最后一块给你就是了。”说着,将已经咬了半口的糕点往前一伸。
裴公子倏地握紧了拳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书生?
“裴公子不要吗?”纪西舞将手缩了回来,唇角往上扬了扬,“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完,将糕点丢入口中,转头与叶结蔓道,“叶姑娘这般好手艺,不知谁有幸娶回家呢?”
叶结蔓在旁边早就乐得不行,只是顾及裴尧远的面子,只能憋着笑。此刻听到纪西舞故意这么问,暗自嗔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玩过火。
“蔓儿是我裴家明媒正娶的人,席公子喊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妥?”裴尧远这才意识到这个席梧一直称呼叶结蔓为叶姑娘,忍不住皱了皱眉,“应该是裴夫人。”
“明媒正娶?裴公子不要欺负在下孤陋寡闻。”纪西舞的目光在裴尧远身上打量了一圈,唇角笑意有些嘲弄,“若不是你们裴家仗着家大业大,又瞒着实情,试问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死人?裴公子说这种话,难道不心虚吗?”
裴尧远闻言脸色一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叶结蔓知道以纪西舞的唇舌,十个裴尧远都不是她的对手,见状倒了杯水,给纪西舞递过去:“席公子还是先喝口水罢。”
纪西舞垂眸瞟了眼递过来的水杯,笑了笑,伸手去取。她的手有意无意覆住了叶结蔓的手指:“多谢叶姑娘,正好我也说得口渴了。”
眼见裴尧远脸色又变了,叶结蔓连忙缩回了手,问道:“你怎么成了我爹的学生?”顿了顿,“我是说……我好像没听我爹提过。”
纪西舞当然知道叶结蔓的疑问,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解释道:“五日前,叶先生的一个学生出了点事,正好力所能及,我就帮了些忙。后来探讨之下被叶先生的学问折服,受益匪浅,便以师生相称。”
“……”
叶结蔓深深望了一眼纪西舞,对方也笑眯眯地看着她。
五日前……算起来不就是差不多纪西舞从灵媒那里到城北的时候吗?她与爹结识,肯定又是计划好的。想了想,叶结蔓又道:“那今日,是我爹邀你过来的?”
“自然。”纪西舞颔首,忽道,“有幸得叶先生赏识,邀我前来。先生还感慨,若是早些认识我,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一家人。”说完,眼角往裴尧远的方向瞟了瞟,口中道,“也免得她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裴尧远哪里被这般气过,忍不住暗中咬牙,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对方就有那么深的敌意了,原来是因为这桩事。只是此事的确是裴家的错,他就算生气也根本没什么立场反驳,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叶结蔓暗中给纪西舞使了个眼色,正琢磨着要怎么圆场,舒儿已经过来唤他们用膳了。
见状,叶结蔓终于舒了口气。
饭桌上,叶父显然很喜欢纪西舞,不时夸她学识过人,与对待裴尧远的冷淡形成明显对比。饭后还拉着她下棋,眉目间神采飞扬,倒像是得了知己一般。
等好不容易叶结蔓得了机会与纪西舞独处时,已经是晚上了。
叶结蔓关好房门,确定无人进来,才迫切地伸手拉过纪西舞,细细端详起来。片刻,她的手抬了抬,像是有些不安,指尖踟蹰地抚上纪西舞的脸颊。
似乎察觉到叶结蔓的复杂心情,纪西舞也收了戏谑的笑容,认真凝视着她。
触手是熟悉的凉意,叶结蔓咬了咬唇,情绪有些激荡。她的手指一点点抚过纪西舞的眉眼,只一眨眼,已经红了眼。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