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了起来,眼底似有妖娆的白雾弥漫开来。这样的话语,果然是她的性子会说的。纪西舞没有应话,兀自低下头去,轻轻吻住了叶结蔓。
叶结蔓只觉心底的悲伤像是决了堤,洪流般冲出来,撞击着自己的胸腔。近在咫尺的眉眼,透明得宛如随时都会化作青烟离去得无影无踪。她的目光温柔而绝望,睁着眼凝视着吻着自己的纪西舞,伸手拢上了她的脖颈。
日光倾斜一地,却暖不了叶结蔓的心。胸口像是被掏了空,有萧瑟的回声传来。
一切如雾似烟,顷刻便也飘散。
叶结蔓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深沉的夜,梦里的日光恍如遁入深渊,只有摇曳的一点烛光在黑暗中孤独地飘荡。身子像是灌了铅,丝毫也动不得。
原来是梦……怎么连梦都这般悲伤。想到这,叶结蔓苦笑了下。可能自己虽不愿去想,但也明白,怕是随着报仇计划的开始,纪西舞终归是要离自己而去的罢。她试图挥去脑海里的情绪,艰难地环顾四周。依旧是熟悉的纪家客房,布置得格外精致,却令人觉不出什么暖意。她垂下眸去,几乎要溢出一声叹息。再抬眸时,她的目光细细地寻过,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不在么?
叶结蔓的鼻间忽然有些酸涩,不知是因为方才的梦,还是因为难受的身体,或者……只是因为那人不在。不过想想也是,如今入了夜,她自有许多事情要忙,怎么会有空陪着自己?可是,自己竟还是觉得失落么……
头疼得厉害,叶结蔓也无暇顾及,只是怔怔地发着呆,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连星光都似乎离得很远,像是另一个世界。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喧哗,渐渐靠近,在寂静里显得清晰。
“太可怕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夫人这么失态,不会真的是五小姐前来寻仇了罢?”
“别说了,这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我早就听说五小姐的死不单纯,怎么会好端端地就溺水了呢?该不会真的是夫人……”
“嘘,别瞎说,小心被人听到,你的脑袋不保!”
“大家都在传,又不是我说的。你想啊,无缘无故的,夫人的墙上怎么会出现那几个血字?无风不起浪啊……”
“好了好了,今晚已经够折腾了,大家还是快去休息罢。明天就五小姐的下葬日子了,还有的忙呢。”
“可是,不是说那尸体……怎么下葬……”
“谁管这么多……可能已经……找到……你……”
声音又渐渐远去,在夜色里模糊开来,听不真切,却足够在叶结蔓心里投下一块巨石。叶结蔓心里暗自一惊:听几个纪府丫鬟的口气,难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正疑惑着,不一会,门外传来安儿熟悉的声音:“这纪府事情也太多了罢,是不是风水不好啊。”
“好了,别乱说,我先去看看少夫人怎么样了。”话说着,门被轻轻推了开,舒儿跨门而入。当看到床榻上的叶结蔓已经睁开了眼,她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神色一喜:“少夫人,你醒了!”
身后的安儿听到,连忙从旁边探出头来,望向床榻,果然看到叶结蔓已经醒了,欢呼了一声:“太好了!少夫人你终于醒了。”
“嘘,轻点。”舒儿拍了拍安儿的肩膀,吩咐道,“水估计凉了,你快去弄些热水来。”
安儿调皮地吐了吐舌,连忙跑去忙了。
这边,舒儿走到床榻前,柔声道:“少夫人身体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叶结蔓话虽这么说,声音却还是虚弱得很,有气无力的。
舒儿显然也明白叶结蔓的脾气,并没有真的认为她身体好多了,不过也不戳穿,继续道:“白日你从纪老爷房间出来就晕倒,可吓死我了。后来请了大夫过来,说你气血太虚,若不注意恐会留下病根。三少爷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担心你,过来陪了许久,入夜才碍于男女之别离去。若是知道你醒来,定然十分高兴。”
“咳咳……让三哥担心了。”
“少夫人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所幸明日我们就能回去了。”舒儿帮叶结蔓将被子掖好,语气有些埋怨,“这段时日出来纪府,少夫人的身子就一直不行,早知这样,当时就该硬劝着少夫人留在裴家才是。”
叶结蔓知道舒儿是担心自己,只笑了笑。片刻,她想起方才的事,问道:“纪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舒儿皱了皱眉,“方才入夜没多久,纪府忽然喧闹起来,许多人往主院那边跑。我和安儿觉得奇怪,就一路跟了过去,发现竟然是着了火。那火势烧的极旺,几乎烧红了半边天,让人不敢靠近。纪府的下人几乎都跑来救火了。”
“那纪老爷和纪夫人呢?可有事?”
舒儿摇了摇头,神色却有些古怪:“纪老爷当时不在房间,所以没有什么事。只是纪夫人她……”
“纪夫人怎么了?”
“纪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