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眉,却也没时间解释,只丢下话来:“你在外面再等我一会。”言罢,再次甩上了门,匆匆往床榻边跑去。
“纪西舞……”叶结蔓一看到倚靠在床边,低着头气若游丝的纪西舞。对方□在外的肌肤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通透,上面水泽泛光,带着惊心动魄的美。然而此刻带给叶结蔓的却只有内心的恐惧。她再次颤抖着手握住胸口的槐木鬼符,随即一用力,从脖颈上扯了下来。
“纪西舞,你再试一次,还可以吗?”
垂着头的纪西舞身子稍微动了动,随即缓慢地抬起头来,望向蹲在自己身前的叶结蔓。那只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此刻颤的厉害,好像手心里那块槐木鬼符有千钧之重一般。纪西舞没有气力说话,只觉得浑身痛的有些麻木,身子似乎在一点点消散。然而视线里,叶结蔓那双通红的眼睛清晰地映入眼底,唇角干涸的一点血渍尚未擦去,宛如受了伤的小兔子一般,竟在那一瞬间泛起惹人怜爱的心思。
下一刻,纪西舞在叶结蔓焦急又期待的目光里轻轻点了点头,重新化成了青烟,依附在槐木鬼符之上。
叶结蔓咬咬牙,撑着床榻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眼底滑过一丝忧色。然而下一秒,她的视线扫过屋外的草丛,见四下无人,咬了咬牙,随即猛地一甩手,将手里的槐木鬼符用力扔了出去。
槐木鬼符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落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叶结蔓用力攥紧了身侧的手,下一刻手已经攀上了窗扉,欲尽快爬出去。无奈力气消失得厉害,手脚跟着一阵阵发软。这一个动作,于她而言,实在太费事。
待叶结蔓的脚终于了离开了地面,正要攀上窗棂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将她整个人震在远处。
“安儿,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在外面哭成这样?你家少夫人呢?”
来人正是裴尧远。
☆、 消失的鬼符(上)
“三少爷。”安儿听到声音,连忙回头转向裴尧远,同时下意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红着眼唤了一声,顿了顿才应道,“我没事,少夫人在房间里。”
裴尧远奇怪地皱了皱眉,又望了眼紧闭的房门,眼底有些紧张:“到底怎么了?”
安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摇了摇头,没有应话。见状,裴尧远只得自己走到门前,抬手敲门:“结蔓,方便进来吗?”
房间里有短暂的沉默。正当裴尧远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而入时,门的另一端传来脚步声,随即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只见叶结蔓青丝微显凌乱,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前。
裴尧远见到对方这般显然有些怔了怔,视线转过叶结蔓,见她双眼红着,一时心底急切,不解道:“发生什么了?你的眼睛……”
“我没事,只是进了灰尘,三哥莫要担心。”说话的时候,叶结蔓的眼角急切地瞟了一眼窗外,眉间隐着虑色,口中还是尽量平静地应付道,“不知三哥过来可是有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裴尧远的声音有些踟蹰,“你……当真无事?”
显然,叶结蔓现在的这幅尊容没什么说服力,裴尧远也自然不信什么灰尘之说。然而他向来礼貌惯了,见对方既然不说,也没办法勉强,只能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
叶结蔓摇了摇头,心里挂念着被丢出去的槐木鬼符,哪里顾得上与裴尧远寒暄。虽知不太合乎礼仪,但还是沙哑着声音道:“三哥,我今日有些累,便不招待你进屋坐了。你还是先行回去忙自己的事罢,不要因为我耽搁了。”
“这……”裴尧远见叶结蔓下了逐客令,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一方面他担心叶结蔓有困难自己扛着,一方面又没办法厚着脸皮追问。半晌,他的脸色晃了晃,终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你多注意身体。”顿了顿,“若有什么难题,尽管与我说,莫要忍着。”
“谢谢三哥。”
裴尧远见叶结蔓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疑惑更甚。然而见对方明显不愿意说的样子,也不好强迫,只好是抬脚准备离去。他方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头叮嘱了安儿几句:“安儿,记得照顾好你们少夫人,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就来隔壁院子找我,知道吗?”
“是,三少爷,安儿知道了。”
待裴尧远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叶结蔓才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其他,一脚退入房间,作势就欲关门。只是身子方动,衣袖已经被安儿扯了住。
“少夫人……”
叶结蔓被迫停住脚步,视线飞快地扫过窗户,随即拍了拍安儿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焦急:“安儿,你信我么?”
安儿乍一听到这话,似是有些惊讶,一时连抽噎都忘了,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守在门口等我。”
丢下这句话,叶结蔓已经伸手拂开安儿扯着自己衣袖的手,将门迅速关了上。她也不敢停留,咬着牙跑到窗边,重新试图攀上去。
由于体虚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