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拣拣:“你现在应该想,你是我的人,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就是小学生管父母要零花钱的那种心态。”
杨瞳:“……谁小学生!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人?”
秦昱言一脸理所当然:“这样我就更应该了啊,我是你的人,我还不给你办事,能行么?”
杨瞳无语:“都什么歪理啊你!”
秦昱言借着帮她整理衬衣领子的名义,好好吃了顿豆腐:“还说人要试着接受别人的善意,更何况我不是别人,我们以后是一体的,你能明白么?”
杨瞳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秦昱言宽慰她:“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茫然找不到方向是很正常的,你不要觉得自己很没用。比起同龄人,你已经很不错了。”
杨瞳深呼吸换个心情,推开她:“啰嗦。知道了知道了,去哪儿吃饭,都有谁?”
秦昱言在Z市医疗行业不算混得开,她平时接触的也都是类似于明生医院这种民非组织,私人经营,多是步履维艰,个人发展前景和明生差不多。原想着跟院长说说情,看他有没有什么路子,正好碰上陈越回来,秦昱言就直接跟陈越说了这件事。
陈越在国外多年,Z市什么形势也说不准,只听说半年内Z市落马的领导块凑够一个巴掌了,人人自危,能不管闲事就不去招惹这种麻烦。他也是转了几个弯弯跟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搭上话,约了一起吃顿饭。
杨瞳听秦昱言说完,感慨了起来:“我觉得我挺可笑的,从妇幼出来,绕了一大圈,还挤破了头皮想进人民医院。”
秦昱言开车,也没看她:“路是走弯了,但是你现在跟之前的想法啊心理状态什么的,一样?”
杨瞳老实地摇摇头,随即想起来她正在开车,就补了一句:“当然不一样。挺多方面的吧,大概是没那么激进了。”
秦昱言笑笑:“这不是坏事儿。经常有人一说起来被社会磨平棱角之类的话好像苦大仇深特别低落似的,我倒是觉得这挺好的。保持着那些尖锐的矛盾有什么好?刺别人一些,然后被别人疏远,这有什么好处?人所有的活动都是为了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立足,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只要能达到这一点,所做地努力和牺牲都是积极地。”
“一个平衡吧,自己对自己的平衡。”
秦昱言赞同:“所以不管怎么样生活,自己高兴就行。你别觉得这小半年折腾,折腾有折腾的好处。”
杨瞳顿了顿,接上一句:“最起码遇上你了。”
这已经是天赐恩福啦!
这边带上陈越是三个人,对方一老一少两个,席间杨瞳只要保持端庄、微笑就可以了。甚至连秦昱言逗插不上几句话,全程都是陈越和人家胡乱瞎侃。讲国外的逸闻趣事是他的专长,Z市本地的八卦消息他知道到一点,谁家公子赌博把政府办公的老爹给坑了,谁进去呆够了年数又出来了,诸如此类消息层出不穷,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散场之后天已经全黑了,陈越喝了酒,秦昱言和杨瞳送他回家,他就在后座上打瞌睡。
安安静静的,连广播也没开,因此陈越开口说话的声音就显得突兀,在脑后炸开。
“其实吧,我以前想过,要是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杨瞳心底“咯噔”一声,秦昱言微微侧头问道:“什么?说胡话呢?”
后座上窸窸窣窣的一阵响,陈越调整了下坐姿,促狭地笑了一声:“是啊,胡话。我就觉得吧,有媳妇,还不管我,这样挺好。比王义君强,人没出息就算了,还找了个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说的自然是穆林洁。秦昱言和杨瞳都没有接话的余地,赞同或者反对都不应该。
陈越自己停顿了下,近乎释怀或者是洒脱地继续说:“行吧,你这个小女朋友,你爱人,她的工作交给我,我肯定给你办妥妥的。”
秦昱言开口的声音有些没底气:“能办就办,办不成那也没办法,你别为难。”
陈越似乎在后边摆了摆手:“必须办成。”
这一句里似乎藏了些暗涌,车厢里一阵沉默。
秦昱言谨慎地回了一句:“那先谢谢你了。”
陈越:“别!这么多年夫妻了,说谢多见外啊。”
杨瞳:“……”这个外必须见啊!
陈越笑呵呵地说:“当做是,我这个情感,那个……嗯,啥终结吧——我可不是喜欢你昂!是挺喜欢你的,不是那种想跟你嘿咻嘿咻的喜欢,就是喜欢你这个人,觉得挺靠谱挺好的。”
杨瞳:“……”
秦昱言立马转头跟杨瞳解释:“他喝多了,你别搭理他。”
杨瞳无语:“我知道。”
陈越沉默了一会儿,又来劲儿了,扒着靠背问秦昱言:“我就问问,没什么企图。你说像我这么优质的男人,你说找工作,我二话不说立马给你办,还能办得好。我也有钱,长得也这么帅,虽说爱玩儿点,但是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