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之间的热气随之离开,杨瞳心底一阵失落,忽然就舍不得了。
这种感觉很舒服,要是再多一会儿,要是能一直长久地保持下去,就好了。
杨瞳抬手抓住秦昱言的手,想要抓住即将逝去的片刻温存。睁开眼正对上秦昱言那张脸,轮廓清晰明朗,高鼻梁、深眼窝,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睡了?”
窗外夜色浓重,车厢里的大灯打开,又陆陆续续亮了几盏灯,像是沉寂汪洋中点起的孤岛。于这种毫无退路的环境中,总有种孤注一掷的安全感。
秦昱言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再抬头时就是一脸疑惑。杨瞳开始不知所措。完全是心里这么想,本能上就做出了反射动作,那之后呢……接下来该干嘛?重新把她的手按回自己眼睛上?这不是有毛病么……
杨瞳脑子一抽,握着秦昱言的手,拉到自己头顶,把她的手当成个工具,点下灯的按钮,然后淡定地放开她。
秦昱言:“……”
杨瞳:“……”这样好像显得更有毛病。
杨瞳一本正经地问秦昱言怎么了,司机怎么不开了。秦昱言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又看了几次灯的开关,暂时当成她睡迷瞪了,才跟她解释:“前边出事故了,堵了。”
杨瞳扒着车窗往外瞅,才发现鬼的孤岛、灯塔……外边乌压压的全是车,并且大多数车子都为了省油省电熄了火,司机站在车子旁边抽烟。杨瞳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看来已经堵了有一会儿了。
幻想场景再微妙再美好,都挡不住现实的残酷。旅游被搁在半路上,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司机在前边吼了一句:“想下去活动、上厕所的赶快去了啊!”
有人说这又不是服务区,怎么上厕所。司机是个大老粗,嗓门洪亮,在车厢里喊:“那路边解决不就成了嘛!男的随意,女的稍微往下走走。”
杨瞳:“……”
秦昱言问杨瞳要不要上厕所,杨瞳坚决地摇头。
司机说完就也熄了火,周围瞬间黑了下来。秦昱言拉杨瞳起来:“出去活动一下,坐久了腿都要瘀了。”杨瞳睡得手脚发软,懒得动,赖着不肯起来。
秦昱言无奈,自己去转了一圈,回来发现杨瞳靠在玻璃上,眼睛闲闲地瞟着斜前方的小轿车愣神,跟老僧入定一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速被疏通,车子重新发动。秦昱言摸出来一颗糖塞进杨瞳嘴里,她也没有反抗,还很配合地咂咂嘴品味儿。
秦昱言见稀罕似的笑起来:“怎么回事儿?这糖是长出来其他味道了?”
杨瞳瞥她一眼,淡定地找纸巾,然后干脆利落地把糖吐了出来。
秦昱言:“……”
秦昱言:“你太不配合了!”
杨瞳:“是这糖的味道不配合。”
秦昱言笑起来:“那什么口味的糖算是配合?”
杨瞳想了想:“奶糖吧,哦对,小时候吃的花生糖倒是挺好吃的。”
秦昱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杨瞳斜眼看她:“你记什么记,反正你脑子不好用,过一会儿就忘了。”
秦昱言也不反驳:“忘了你就提醒我一下,还能一直忘?”
杨瞳撇开头:“谁有那功夫,爱忘不忘。”
堵车的地方已经在高速口了,疏通之后很快就下了高速,又开了十来分钟就进了市区。洛阳几朝古都,自有它的风味。不过大半夜的,一群人跟逃难似的下了车,一窝蜂地往酒店里涌,根本没心思去体会陌生城市的不同。
邀请院长的对方是一家药企,规模说大不大,主要生产妇科药和小儿药,这才找上了院长。院长以前是妇幼的主任,现在自己出来单干,和妇幼那边的关系也没有断,在整个Z市的医疗界都有熟人。对方想借院长的关系搭上妇幼,有可能的话,再开拓Z市这一块儿的市场。
这是条长线,对方也真是下了血本,安排的住宿算就在市中心,周围有商场,很繁华。
秦昱言要了杨瞳的身份证,把包塞给她之后就让她在大厅里等着,和对方的负责人一起去办了登记,分房间。这一番折腾之后就已经过了一点,连几个年轻人也都蔫了下来,无精打采的。院长简单说了两句,就让各自去休息,没有其他活动。
一波吵闹过去,人都散开,一边哀嚎抱怨着讨论,一边去找房间。秦昱言去杨瞳手里接自己的包,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困不困?”
杨瞳盯着她手里的房卡看了半天,才发现哪里不对:“一张房卡?”
“对啊,”秦昱言一本正经地解释,“难道你打算睡单间的?”
“那倒也不是……”杨瞳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一般的标间都是睡两个人,“是双人间?”
秦昱言特别淡定:“不是。大床房。”
杨瞳:“……”
秦昱言:“没有双人间了。”
杨瞳深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程度。大堂客服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