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谁说?”
她说的完全在理,这事儿的确是孟语办得太熊了,想替她说话都找不到切入点。秦昱言的声音稍微低了点:“那你就能在饭店跟人打架了?姑娘家的,也不嫌丢人!”
杨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其实根本没打算去打架,就是想留个记号,往后好吓唬孟语。结果秦昱言半路杀出来,倒是她动手把孟语给掀了个大跟头,场面完全激烈起来。
这话不能说,那么中二的行为说出去太臊得慌,而且肯定会遭到严厉反对。
杨瞳低着头不说话,秦昱言猜她也不会反省,就是犟着跟自己耗时间,无奈地哀嚎一声:“我真是服了你了!”
杨瞳得胜,瞬间抬起头,冲秦昱言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秦昱言捉住她的手,半拉半拖的沿着商铺的三级台阶往前走,不忘回头教训:“我活了三十年真没见过你这种人,简直是个奇葩!”
杨瞳不服气地回:“我活二十多年也没见过孟语这种奇葩!”
“你俩还真能凑成一双!”
杨瞳的指尖动了动,扣住了秦昱言的指甲,扫过凉润光滑之处。似乎摸到了什么很重要的内容,却在心底一闪而过,照样没个痕迹。
杨瞳看看贴在一起的手,她握住的姿态自然随和,像是单纯的断片重续,延长了先前自己回握她的姿态而已,没有什么违和的。
但杨瞳觉得自己心里就是有点点的,不太和谐。
秦昱言拉着杨瞳走过商贩云集的一段路,进了学生路之后松开她的手,兀自往前走。杨瞳一路跟着,错一个肩膀的距离,在斜后方看她脖子上卷起来的那一缕头发。
生气归生气,饭不能不吃。秦昱言进了一家面馆,也没征求杨瞳的意见,直接报了两份砂锅牛腩。
等餐向来是很尴尬的过程,两个人对着坐了一会儿,秦昱言突然问道:“你高兴什么?”
“啊?”
杨瞳茫然地反问一声,第一反应先去感受自己的表情。她心底是有一丝难言的喜悦,来得有些阴暗,并不想让人察觉。但愤怒能压抑,欢愉却是由内心之中散发出来,从来不能克制。杨瞳也知道自己不擅长控制情绪,露出马脚也不算稀奇。
秦昱言很难相信似的:“也就怪了,今天你怎么这么配合我?难道是觉得自己打人错了?”
“才没错!”
这个样子倒像是她一贯的作风,秦昱言瞥她一眼:“浇人家一脸水还没错?”
杨瞳还想着辩白:“你信不信我要是忍气吞声当没这回事儿了,她能一直来骚扰我!”
孟语实在是软硬不吃,胆大妄为还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根本不是杨瞳避让三分就能解决的。秦昱言也知道孟语那个熊样子,基于事实之上,也就不跟杨瞳辩论这一点,转而继续问她:“那你怎么这么反常?”
杨瞳抬头看她一眼,旋即低了下去:“要听真的还是假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
杨瞳在木头桌面上抠缝隙,被秦昱言一把拍开,接住她递过来的纸巾。杨瞳一边擦指甲缝,故作轻松自在地说:“我就是觉得,你生气了,但是好像又不够生气。”
秦昱言被她绕晕了,反问:“什么意思?”
杨瞳能说出来这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问下去她就觉得羞赧不好意思解释,胡乱应了一句:“哎呀就是……就是好像!没什么意思。”
两份砂锅端上来,杨瞳在筷笼里□□两双一性筷子,自己留了一双,另一双递到对面。秦昱言拽着她那一份面的托盘拉到自己面前,略带威胁地继续问:“到底什么意思?”
杨瞳:“……”
杨瞳:“你也不怕面汤溅出来烫着!”
杨瞳握着筷子寻思自己该怎么说,想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讲道:“不大光明的想法。这么说吧,我觉得以你跟穆林洁的交情来说,肯定站在她那一边。结果最后你们俩居然吵起来了。这让我觉得……嗯……挺那个的。”
“什么?”秦昱言想了想 ,自我补充,“跟你交情也挺好的?”
杨瞳埋着头不说话,耳朵好像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小餐馆的热气给熏得。秦昱言听她这两句话也挺唏嘘的,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她起先是蛮待见这个小姑娘的,但那种待见程度,是比不反感稍微多一点点,超出一般人几分。闲下来逗逗她,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算难看,能够让人愉悦。又是很聪敏、机警的人,逻辑缜密,没人招惹她的时候还是很恬静、懂礼数的。
秦昱言决定离开穆林洁的时候,身边刚好有这么一个第一印象不错的人,就决定是她了。
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没了少年时期的懵懂和情愫。就跟十七岁谈恋爱谈感情,二十七岁相亲相合适程度一个道理。到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太在意什么海枯石烂情深意切,反倒是日久见人心的平和相处来得更重要。
秦昱言想的是,她身上的坏毛病帮着给改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