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小儿氨酚和小儿柴胡都是一天三次,不同年龄段的小孩儿区别在于每次吃的量不同。这个用法已经是习惯了,从来没有变过。
杨瞳还是怕突然有变化,每次都要确认一番才会往药盒上抄,这次就看到小儿氨酚后缀了“Bid”,忙叫住准备走的助理。助理扫一眼说是写错了,抽出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插的笔,就着药品柜台把“Bid”改成“Tid”。
外边的男人皱了皱眉,原本就不高兴的脸更沉了几分。杨瞳余光瞟了一眼,忙笑着跟他解释:“这是三天的药,都是一天三次,一次一袋。那边的小药也是,不分饭前饭后。”
男人的眉皱到一半,好歹没有说什么。
杨瞳就拿签字笔往盖子上抄吃法,那男人到这个时候开始嚷嚷:“你写什么呢你!”
杨瞳耐着性子回答:“吃法,写上……”
“我当然知道写的是什么!我问你怎么写到里边啊?药都在里边装着呢,多脏啊!你刚来的吧!有没有点卫生观念!”
……写到外边蹭得一手黑难道就不脏了?
杨瞳把成袋的药举起来晃了晃,让男人看见:“这都是有独立包装的。”
“我又不是第一次买,我会不知道?”
杨瞳彻底无语了,刚要合上盖子给他写到外边,秦昱言在旁边补了一句:“他让你写哪儿,你就写哪儿吧!”
憋了几天的火瞬间被浇上了油,杨瞳觉得那男人无理取闹还能忍,秦昱言更是瞎了眼看不清是非,让人想糊她一脸。杨瞳闷着头回身换了一盒药,重新举起来给男人看:“给你换了新的,可以么?”
男人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杨瞳继续问:“写在哪里,你自己挑个位置吧。”
她说得诚恳,又合乎情理,但就是突兀地长出一根尖锐的棱角,毫不留情地向前刺去。男人顿了顿,才察觉到杨瞳口气中明显的不满和挑衅意味,顿时就火了。
秦昱言眼力见极活,一看男人的脸色就先开口把话给截了,却是问杨瞳的:“英老师平时写在哪儿?你在药房这么久了还没注意过?”
为了堵男人的口,这话说得急了些,就显得不怎么和善。杨瞳心底那一点犹豫和自疑瞬间崩碎,裂片被喷薄的内压力给挤了出来,边边角角一起扎在胸腔内壁。
杨瞳心底莫名起了一阵尖锐的疼,整个人也随着那一声轰然炸响声爆裂开,蓄积了这么久的情绪就全部发泄出来。
杨瞳把药盒拍到柜台上,老旧的玻璃随之颤抖起来。杨瞳用手指在外盒上戳出来几个深陷的指甲印,盯着秦昱言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想让我写到哪里?领、导、请、指、示!”
秦昱言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一声“领导”和对刚刚那个男人的态度如出一辙,包含怒气和显而易见的寻衅滋事。
还有病人在等着拿药,加上助理就是两双眼巴巴地瞧着。私下里能维护着她,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可以替她收拾一下残局。但工作就是工作,不管是谁都没有使性子的特权。秦昱言对着杨瞳那张完全是无理取闹的脸,火气也上来了:“你自己不会写!?是你在药房上班还是我在药房上班?”
“是我啊!那又是谁在这里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的领导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会突然变成碍事的存在,瞪着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指手画脚的男人觉得自己被人指桑骂槐了,发出一声难以辨明的感叹声,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杨瞳回头问他:“你凑什么热闹?难道你觉得指手画脚的是你自己?”
男人气得指着秦昱言问:“你们医院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
药房里,秦昱言对杨瞳吼:“你怎么说话呢!”
杨瞳不理秦昱言,只管盯着男人:“病的是你儿子谢谢。叫你儿子来我给他买糖吃。”
“杨瞳!”秦昱言厉呵一声,“闭上你那张臭嘴!”
杨瞳像是被咒令定在原地,半晌才慢慢回头。秦昱言以为这一句终于刺激到她让她安静下来,结果杨瞳只是用很慢很慢的速度看向秦昱言,盯着秦昱言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无比汹涌澎拜的情绪高喊一句:“我偏不!”
秦昱言:“……”这下集预告完全不对啊!
助理:“……”他们这么混乱到底是在吵什么?
按理说杨瞳发表完慷慨激昂的雄心壮志,应该还会有后继行动。秦昱言真怕她嘴巴里再冒出来点什么话,心想真不行就捂了她的嘴拖出去,关小黑屋反思。
她开始想什么时间捂,捂几分能达到目的又不会造成浪费这一系列问题时,杨瞳居然默默地开始往柜台上铺方纸。
秦昱言有点跟不上这个节奏,睁眼看着她把药粉分成九分,包好之后装进药袋里,再和其他的药一起装进塑料袋,向外递给男人。
“你的药——爱要不要,反正你付过钱了。”
“……”男人无语了一会儿,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