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着,原还以为这话像是茶叶蛋和白水煮蛋一样,划分了喜恶。听到最后就知道她的亲疏远近了。
穆林洁笑着叹口气表示无奈。秦昱言把汤碗推开,面条搁到穆林洁面前。外间响起谈论声,月嫂阿姨似乎在和什么男人对话。
杨瞳刚想问是不是穆林洁老公回来了,秦昱言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拎起放在飘窗上的背包,淡然道:“那我先回去了。”
穆林洁似乎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无奈退让:“那……你路上小心。”
杨瞳适时地跟了一句:“那我也不打扰了——谢谢林洁姐给我介绍工作。”
穆林洁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划拉两下做否认状:“一点儿小事儿,不用谢。你好好干就行!”
杨瞳还要再说两句客套话,秦昱言在卧室门口冷眼看她:“你到底走不走?”
气压一下子就低了,周围的气场都变了个频道,跟刚刚完全不是一回事。
杨瞳跟着秦昱言出卧室,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被自己吓昏过去的废柴爸爸,王义君。说起来那天的事情,杨瞳本身对这个心脏病还是有些愧疚的,后来被那个小姑娘一瓶子给砸懵了,愧疚之情全部喂了大熊猫,丁点不剩。
到现在想想,就冲穆林洁对自己的和善和关切也该把那群人分成两拨,废柴爸爸作为穆林洁的老公勉强算是个无辜好人吧。
毕竟是自己口误,害的她老公在她生产的时候昏倒,错过了第一时间看到孩子的机会。赶明儿还是跟她道歉吧。嗯,如果还有机会见的话。
王义君看见秦昱言,笑着打了个招呼。秦昱言也应了两句才道别,言语间像是老熟人了,很熟络的样子。只是一转身,出了门,秦昱言身上的气息又冷了下来。等电梯的功夫都显得很难熬。
好不容易捱到电梯来,秦昱言在前杨瞳随后,进去之后更是机械冰冷的环境。
秦昱言靠在墙壁上,看着杨瞳:“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秦昱言:“你在想什么?”
杨瞳:“我在想……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我能不能不回医院了直接回家呀?”
秦昱言:“……”
选项:
【A】不行。 【B】可以。
请选择→_→
☆、秘密
秦昱言问得很随意,她站得也很随意,好像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放松的姿态。但那一句话切切实实是有些严肃、深沉的,甚至语调的轻柔还有些……凉薄的杀意在其中。
杨瞳心想这画风不对啊,坐个电梯而已,又不是吊威亚,怎么突然就有了武侠的笑里藏刀、见血封侯?
杨瞳自认还算敏感,对于身边人所产生的细小情绪变化总是能把握的既快速又精准。但秦昱言明面上没什么,内里其实像个大闷葫芦,不停地往内收,所有和自身有关的信息全部装进葫芦里。对外的轮廓就变得很模糊,让人看不清。
杨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秦昱言挑起眼角看着杨瞳,杨瞳才发现斜着看过去,她的眼睛很长。兼之眼线顺滑地延伸出来,微微挑起,又打了薄薄的淡绿色眼影,整只眼睛的形状特别好看。秦昱言又追问似的“嗯?”了一声,等着杨瞳的回答。
杨瞳想了想,问她:“我在想,能不能直接下班。”
古来有“做贼心虚”这一说。秦昱言偷个人也偷得多年未遂。从中学时代觊觎到现在,穆林洁婚也结了,孩子也生过了,她内里不光虚,更有些酸涩滋味难以言明。
也是习惯了隐忍,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要是可以,她巴不得立马把这份感情大白于天下,用最粗暴的方式撕裂现有的和平。强拉硬拽也好,趁虚而入也好,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可是就是下不了手啊。穆林洁如今的生活来得太不容易了,怎么舍得去破坏?
秦昱言始终纠结,两种思绪碰撞多年,以至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终于有人看出来了,杨瞳要问她和穆林洁之间的事情了。
结果居然没有。
不知道是这个小护士太迟钝没有察觉到,还是她太机敏即使看出端倪来也不点破。秦昱言准备的说辞完全偏离了方向,落空之后有瞬间的怔忪,随即醒过来,干脆利落地反对:“不行!”
杨瞳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不满地提高了音调:“为什么?现在五点半,我等等公交,再坐回去早就下班了好么!”
这个样子……是真的没察觉么?
秦昱言顺口说:“我开车送你,十分钟到。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抠门还是傻大方,杨瞳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斜眼瞅她:“你的车不烧油是不是,那你送吧。”
电梯在一楼停下,“叮”的一声,门外有一对夫妻等着她们走出来。
秦昱言终于破了功,“噗嗤”笑出来:“好了,开玩笑的。让你跑这一趟,请你吃下午饭吧。”
她身上压抑、低沉的氛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