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动被惊吓过度。陈楠其实觉得很委屈,自己到最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让宝贝姐姐又哭又闹又生病的,自己愁得也想得病了。
即使这样,还是不忘了要小心照顾。豆花花烧得连眼睛都热得睁不开,火燎似的,又胀又痛。忽醒忽沈的意识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一直有个人身边悉心照顾她,小心地喂她吃药,无数次地更换额头上的湿巾,在她喉咙烫得难受时总是适时的奉上开水,身体不停的冒出热汗,黏得难受,守在她身边的人便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的为她擦拭身体,换上舒适的衣服,让生病中的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朦朦胧胧间,能感觉到温暖舒适的怀抱,既不太热也不太冷,正好可以纾解她的热流。只是那人好像不太开心,不停的叹气:“到底怎么才能好起来呢?不止身体,心也要慢慢好起来。如果能够钻到你的心里,带上工具修修补补就好了,把原来腐烂的阴冷的东西通通除掉,在伤口上缠上绷带,再打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再等着它慢慢结痂长好。哈哈,真要那么简单,多好啊。”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幼稚,突然就没了声音。豆花花又觉得难受了。
“最起码也要给我空出快地啊,不能是小小的,我要很大的一片。我要变成小太阳,照亮你心里的每个角落,把你的心捂热,让你真正的开心起来。”
忘了是谁说过,生病中的人的心最脆弱也最敏感,这个时候谁是真正的爱护自己的人,总是很轻易地就能感觉到,并不自觉的敞开心扉接纳这个人。 豆花花即使还发着高烧,神志不清,却还是流下了眼泪。心胀得满满的,不知道是忧愁还是欢喜,抑或是哀伤或感动,总觉得鼻子酸得厉害,一不小心就打湿了睫毛。
被豆花花的病这么一折腾,日子已经过去两天了,游玩的兴致也被扫得差不多,更何况小病出愈的豆花花也不能向之前那样生龙活虎了。于是陈楠很果断的决定,打道回府。
虽然觉得惋惜,但豆花花也确实不想再去爬山了。
上车的时候,豆花花罢工多时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赵萌的声音。
赵萌在电话那头嚎叫,“豆花,分数线下来了,你情况怎么样?”
豆花花茫然了三秒,总算想起来还有升学这回事。在山里待了那么多天,真开始不食人间烟火了。
“啊……”
“你啊什么呀,到底怎么样?”
电话那头比她比人还要着急。
“不知道哎,我还没查分。”
赵萌的吼声一下子又提高了八度,“白痴啊!是谁说拼死也要上大学的啊?准考证是多少?我现在帮你查。”
“不用了吧……”
“豆花!”
豆花花被吓得思维敏捷,以从未有过的顺溜迅速报完了准考证号。赵萌扔了俩字:“等着。”就把电话挂了。
通话的几分钟里,她已经被陈楠抓着手拉上了车。坐在旁边的陈楠明显的沉默,也不看她,扭头一直看着窗外,好像外面有什么奇异的风景。
豆花花紧握的电话,也不动,更不肯主动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如果考上了,你准备怎么办?还是原来的想法吗?”
突然打破了静默,陈楠仍旧望着窗外,低低的声音若有似无。
豆花花低着头望着手中的手机,怔怔的发愣。
“嗯。”
最终还是点了头。
只是一个单音,却让陈楠气得直抽气。豆花花坐在旁边,能听到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但是抓在手上的饮料瓶却渐渐变了形,发出“劈劈啪啪”的刺耳的声音。
那些声音都打在了豆花花的心上,每一声都吓得她心脏骤然紧缩。
直到下站,陈楠再也没跟她开口说过一句话。豆花花托着自己的行李,亦步亦趋的想跟着陈楠的脚步。可是她忽快忽慢,故意和她作对,意识到这一点后,豆花花也放弃了追赶,慢慢落在了后面。
其实真的很伤心,在去黄山之前还有人抢着帮她拿行李,坐在车上还嘘寒问暖,为她顾前顾后,可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不样了。这样巨大的落差,让豆花花心里堵得难受。
赵萌发来短信,告诉她的成绩和投档分数线。后面还加了两个大大的字:恭喜!
豆花花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捧着一大束鲜花不停跳动的小娃娃,都不用酝酿的时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像绝了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本来她就站在大厅的小角落,光线只来得及照亮她的双脚,却将她整个人抛弃在阴影里。风吹动了纱织的帘子,水漾漾的展开一圈波浪,漂亮极了,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谱写着一曲曲婉歌。
佣人们来来回回的踱步,簇拥在一起,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从缝隙里偷看着豆花花的每一个表情。嬉笑打骂,都没什么不对,因为都是外人。
擦落地窗的老婆婆把一样样工具搬到角落里,就搁在豆花花的脚边。豆花花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哭。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拖鞋,那种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