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知道了,暂且隐忍不发罢了。“小的该死。”
“云济!”
声音不大,可也足够让云济公公心惊胆战一把。
“皇……皇上,近日,近日宫里传言,太后……太后和王爷过往甚密,怕是……”
“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云济强按住心中疑惑,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到殿外,才发觉自己内衫已经是湿透了。侧耳听了一会,也不见殿内有何动静,才敢离去换件衣衫。
皇叔与母后……
“无双,去查查。”
“皇上来了。”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李华青李太后望着自己“儿子”,可是很是骄傲。
这孩子果真没叫自己失望,越发有人君的气势了。
“哀家就说皇上成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都快成了文弱书生了。王爷,你看,这如何是好。”
虽是语带责怪,可谁不明白这一颗爱子之心。
“皇上那般勤奋,太后该高兴不是。如今天下承平,这功夫嘛,不学也罢。念恩,你说可是呀?”
听到陌生的名字,圣宗小皇帝才发觉皇叔身边端坐着一位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好奇的瞅了瞅。
明明一脸稚气未脱,偏偏让人有宁静安详之感,很是让人想要亲近。
“久闻皇上天纵英才,治天下自可运之掌上。虽说也有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将军,但上位者武艺不通,难免会疏于战阵,以致武备懈怠。旦有大变,措手不及间,难免错落百出,天下乱矣。故念恩以为,武艺之事,可不精,不可不知。”
“你这丫头,和你爹一样,本王不过玩笑一句,你一番大道理就来了。皇上勿怪,念恩在我府里放肆惯了。”
寰宸宇也不恼,只是疼爱的摸摸王念恩那令她头疼的小脑袋。
有戏!
见着自家侄儿直勾勾望着身边小丫头的眼神,与李华青默契的交换了下眼神。
王念恩什么身份,新任京都令王原石家千金,半年前,王原石刚到京城,就被接进了明王府,受君若雅教养。打小便是满腹诗华,即便性子柔和,哪肯轻易示弱于人前。
今日,君若雅本不想她进宫来,可拗不过寰宸宇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鬼样心思,只得应了。临行前,也是千叮万嘱,不可太露锋芒,可惜,年少总有肆意张狂之时,不出所料的,勾起了某人兴趣。
“念恩,你叫念恩。照你这般说来,朕该弃文从武,江山方可得保,嗯——”
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来气了。李华青摇摇头。
宫里都是人精,深知自家主子这字一出,便是心中不快了。
一时间,谁也没了声响。
“臣女岂敢。只不过,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臣女听闻皇上及其勤奋,每日在御书房攻读至深夜不罢休,骑射弓箭不过应付了事,长此以往,圣躬怕有不妥,才斗胆进言。”
“你对朕倒是上心。谁告诉你这些的。”
原来不过又是个对自己满心攀附的女子。还以为皇叔府里的会有所不同,都是一丘之貉。圣宗小皇帝很是失望。
“皇上,臣回府有时会提及,念恩心细,就记下了。”
听到这,再糊涂,寰宸宇也知这侄儿怕是疑心犯了,赶紧出言解释。
“那也算她有心了。母后,皇叔,朕课业未完,先告退了。”
“皇上不听念恩解释,就要定了我的罪吗!”
“你——”
王念恩此话一出,果然,成功的止住了寰于德的脚步。
“念恩,放肆!”如此犯上的话,寰宸宇不出言训斥,怕是王念恩要遭更大的罪了。
“皇叔,让她说!”
“天子,受命于天。自当为天下万民保重自己。皇上如今这般不爱惜自身,岂不是有负百姓。还有,”
“还有什么,你只管说,朕赦你无罪。”
“昔日孟德公疑心那般重,也不畏庞德父兄、旧主均投于苏国,敢用他为先锋将军。不是不疑心,不过是孟德公信任自己罢了。如今皇上尚未理政,遇事便从小处计较。即便念恩真有图谋,皇上惧怕我这等小女子的算计吗?”
“你……”
“念恩!”
眼见自家这心高气傲的小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还不能发脾气。寰宸宇虽觉着好笑,但总的顾忌几分颜面。使使眼色,示意王念恩赶紧服个软。
“念恩无礼,还请皇上恕罪。”
聪明!
李华青虽说是有意给自己“儿子”指婚,但今日,也不过是先看看王念恩,再做定夺。此时看这丫头,倒真是喜欢起来。能在德儿恼了的情形下,这般镇定,所言能让自恃天下第一的德儿无可辩驳,还不能怪罪。王守业家风可赞,莫怪君若雅喜欢这孩子。
再过几年,德儿就要亲政,是时候培植些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