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嘻嘻地望着呆楞在那里的于恬,于恬的脸色如罗湘凤所愿的绯红一片,在夜晚的路灯下分外诱人,因为讶异而微张的嘴巴,唇色樱红,方才的触感柔软而清甜。
半晌,于恬指着罗湘凤:“你、你……你刚才,刚才……”
于恬两只手倏地抚上嘴唇:“为什么亲、亲我啊?”
罗湘凤促狭地笑着说:“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于恬被这么一说,也猛地想起刚才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以罗湘凤女朋友自居的……她急急解释:“别、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我那是,哎呀,她们误会,你难道不清楚吗?”
于恬已经羞得满脸红光,眼中又是责备又是赧色。
罗湘凤忍着笑:“我可不清楚哦,你说是和我做朋友,今天却跑到这里来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倒是把我弄糊涂了啊……”
“我……”于恬一听,急得说不出话来,只不知所措地拿眼殷切地看着罗湘凤,那无辜又焦急的眼神仿佛在哀求:你别再闹了……
罗湘凤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就那么不想做我的女朋友吗?”
“呃……不是……”
于恬紧张地摆手。
罗湘凤眼睛一亮:“那就是想了!”
“啊!”于恬的手摆的更厉害了。
“哈哈……”乐也乐够了,罗湘凤决定打住,拉着于恬的手:“傻瓜,咱们走吧!”
“……”
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并在一起。
手拉着手,影子也连在一起。
“湘凤,到底你是怎么惹上那个卢姐的呢?”
“啊,这个啊……以后告诉你。”
“你以前就这么说……”
“嗯嗯,走这么快干什么?慢点,慢点!”
“……车怎么还不来呢?”
“几点了?”
“我看看……八点多了。”
“快看,快看,车来了,车来了!”
“……真的啊!啊……太……好……了……”于恬望车喟叹。
上了车,司机师傅好奇地问:“两位小姐怎么在这里游荡啊,很危险的哦……”闻言,于恬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了看正离她们越来越远的别墅:“我再也不要来了。”
罗湘凤也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却在想:“卢姐,真的就这么买帐了吗?”
相较于罗湘凤的忧虑,什么都不知道的于恬倍感疲惫,认为自己劫后余生,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睡觉……她的神经和心理都承受了太过巨大的压力了。
等罗湘凤回过头来,于恬已经酣畅入梦,鼾声四起,引得司机师傅不停从后视镜那里看来,鼾声是最好的催眠药,罗湘凤看于恬睡的香甜,自己也累得紧,给司机师傅交待了地址,合眼往于恬身上靠去。
亮色 二十九 下
把地址报给司机师傅,罗湘凤头一歪,和旁边早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于恬睡到一块儿去了。
回程漫漫,这一合眼,往事纷沓而来。她一直不愿意再去回想的那些事情,那么一点一点地都回到了眼前,似梦非梦。
云初的离开让她夜夜买醉,清醒和不清醒,都在杯中浊物的摇曳间。不知是云初离开后的第几个晚上,吧台久坐,雄哥在内的几个朋友本来都在陪她,其中有个小弟接了个求助电话,雄哥的店里有人闹事,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棍子大刀都亮了出来,雄哥他们一听,也顾不得陪她了,悉数离开。
然后她喝到酩酊大醉,不知人事,再醒来,却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地躺在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男人身旁。清醒了的罗湘凤,看着身边躺着的一副满足了的样子的畜生,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了爱情,连身子也给糟蹋了。
她万念俱灰,咬着牙,拿起床头的台灯,对着还睡着的男人,朝他的头狠命砸去。那个男人的脸她都不记得,只是记得握在手里的台灯,在噩梦般的房间里,散发着温暖的橙色光芒。
直到那张脸真的变得模糊,她扔掉台灯,放声尖叫,然后门被砸开,有人进来,冲着那血肉模糊的脸大叫着“少主!”,“少主死了!”
死了……死了……那畜生被她砸死了……
她恍惚意识到,她也死定了,但不知会是死地很痛快,还是死地很难看。
苍白着脸,任他们摆布,没有穿衣服,没有遮羞的布,她就那样被他们扭押着出了房间,对这样的羞辱,她甚至没有丝毫感觉。
分不清是在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她以为一切都会结束时,一个女人拦住了他们。
她听见她说:“这个女孩儿给我留下。”
声音不大,温和而亲切,就像在打个商量。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卢姐。
卢姐风韵犹存的姿色并没有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只看到了卢姐望着她的眼神,似火。
她想到自己什么都没穿,这才感到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