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晴抓住妃情的手臂,高深莫测地道,「夫人能告诉我,这一早上,夫人去东郊的竹林透气时,都和凤姑娘谈了什麽吗?」
闻言,妃情震惊的转过头,「你派人跟踪我?」
「夫人想太多了,为夫的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会遇到危险罢了。」凌夜晴淡漠的望进妃情带著些许怨恨的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有意让人跟踪你,我想知道早上你和凤谈话的内容,还用得著问你麽?」
「好,算你对。」妃情也不再这个问题上诸多计较,便转了话锋,「那麽,我现在可以回房了吗?小侯爷。」
「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凤说了些什麽。」
「我不会说的。」妃情眼神坚定的望著前方,明显不愿意透露。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那便只有请小侯爷黄昏时,去东郊的竹林问小姐愿不愿意告诉您了。」
凌夜晴不悦的拧起眉来,「你知道,我是不会去赴约的!」
「这我就管不著了。」
「你真的不说?」凌夜晴说著眸光一闪,心下顿时起了杀意。「妃情,不要随便的忤逆我!挑战我的耐性!」
「小侯爷既然看不惯,索性杀了妃情,一了百了好了!」
「你──」
心头火气翻涌,凌夜晴举起了凝聚满内力,随时下杀机的手掌……
砰──「妃情,别以为,本侯爷不敢动你!」
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抬举自己;
即便,自己当下,拥有多大的利用价值,都不要太狂妄。
否则,结果只会是自寻死路。
凌夜晴的计划里,可以缺少妃情。
凌夜晴,从来就没有必须要对妃情手下留情的理由……
(11鲜币)126 迷失了本性
凌夜晴怒火攻心,然而那凝聚了全力的一掌,却终究还是没有落到妃情身上,只崩塌了手边的书桌的一角。
只有两人的房中,紧张的气氛依旧。
时间禁止了般,一切都保持著之前的模样。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打算。
妃情的视线,依然直直的落在凌夜晴身上,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眼神,不再如方才的那样坚定与执著;仿佛,是被凌夜晴的动作吓到了,长长的睫毛有些惧怕地颤抖著。
凌夜晴倒是与她相反的。依然是镇定自若。
凌夜晴垂首,扫了几眼满地散乱的书籍与公文,看著上头附著些粗细不一的木屑,她深深吸了几口气,等著紊乱的心神逐渐得到控制。
冷静。
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杀了妃情。
即便妃情的存在与否,对她的计划并没有什麽实质上的损失;可反之,妃情的死,也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利益。
另外,杀了妃情,事後铁定还要处理一堆善後的事情;
凌夜晴自问,她没有这麽多闲工夫,在这些无聊的琐事儿上费心思。
凌夜晴凝望著妃情,後者脸上呈现出的情绪,和从前相比来得更加陌生了。
以前的妃情是很好懂的。在她身上,只看得到黑白。
似乎,在妃情的眼中,这个世界的色彩也只有黑白两色……
凌夜晴从前,虽然常和妃情吵闹,有时甚至故意亲近凤冰凝来气她,却也能轻易的看出她心里想的,是些什麽。
可最近呢?
凌夜晴抿唇:为什麽,这小丫头的内心,变得越来越深沈,让人看不懂?
凌夜晴不是什麽大情圣,也不是什麽神算子,妃情的心思她不敢打包票说全懂,但多半是可以推敲出来的。妃情她,也从来都不是什麽复杂的女孩……
可到底,是什麽将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凌夜晴沈默了许久,逼进不想开口的妃情,真诚的请教。
「妃情,告诉我,你到底在不安些什麽?」
妃情显先是睁大了双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迟疑了会儿,才慢慢的摇头,否认道,「你胡说什麽,我才没有在不安。」
话说到末尾,甚至还将身子转向另一侧。
摆明了,是要逃避到底。
「那你这几日以来,种种反常的表现,又是因为什麽?」凌夜晴追问道,颇有耐性的走到妃情的前方,不让她躲,「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听到这儿,妃情的伪装终於有了丝松裂的迹象。
她重新抬头,迎上凌夜晴的目光,「小侯爷对妃情的了解,是有多少?你凭什麽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根本就不了解!
要不然,她就不会这麽问她了!
妃情深锁眉心:这个人,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我……说不清楚!」凌夜晴好久都想不出为何自己会这麽有自信,但她不想收回之前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她烦躁的来回踱步,最後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