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罗婚礼的这三天时间里,凌夜晴是不能见凤冰凝的。
这对於每天都要跑去沈香阁报道的凌夜晴来说,实在是很难忍受三天不见凤冰凝,谈得上是幸运的是,这三天里,她身边有夏梦双的陪伴,日子倒也不是那麽难过。
只是,每日有那麽几个时辰,白水都要给夏梦双施针,医治她受伤的双手。
凌夜晴在旁看著那扎满了银针,孱弱不堪的双手,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嗟叹。
难不成,当真是自古天妒红颜?
双儿她只不过是想要求一段美好的姻缘,能和心爱之人厮守终身,却要在心愿不知是否能实现之前,便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或许,那是要赔上一条性命,也无法实现的奢望?
想到之前和夏梦双的夜谈中,被告知了姚雪嫣挟持了杜慕雪的事,凌夜晴就控制不住的大感头疼难抑。
婚礼结束後,双儿就要离开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再逢凶化吉?
凌夜晴猜不到结果,但她真心的向天祈祷──但愿,苍天不要如此残忍,伤害了双儿一次又一次!体无完肤……
再说沈香阁那边,凤冰凝的状况。
待嫁的凤冰凝并没有什麽需要担心,可以说,凌夜晴早已帮她准备好了一切──凤冠霞帔,聘礼嫁妆,林林总总的大小细节,根本就没有她插手的份。
凤冰凝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在大婚那天,穿上绣著双飞的鸾凤,且镶满了闪耀的珠宝的红嫁衣,坐上凌夜晴的大花轿!
仅此而已。
但望著深浅不远处,摆放著的一对琳琅满目的物品,凤冰凝还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败家也不是这麽个败法啊,小侯爷!你将这儿堆得满屋都是,还怎麽让我自由活动了?
凤冰凝盯著看了许久,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可转念一想,凌夜晴之所以这样,也是太过在乎她的缘故,心里头便也很快释怀了。
罢了,就允许她这麽一回吧?毕竟,成亲这件事,一生总共也就只有那麽一次。若是今日不允许,指不准将来再提起,会被用什麽可怜兮兮的眼神直盯著!
凤冰凝脑中模拟著那画面,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深刻起来,衬得她整个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起来,不似平时的冷然。
「小姐……」忽的,紧闭的门板被从外敲响,听声音却是妃情,「关公子在外求见。」
关潜月,他来做什麽?
凤冰凝不由蹙紧了眉,心里萌生一股忐忑不安。
早在和凌夜晴的大婚之日定下时,她就已经和鸨母说了不再见客,关潜月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为何还要来?还有,鸨母难道又见钱眼开,破坏了和她的约定?
但,关潜月这一回来找她,是曜帝的意思?
还是,他本人的意思?
他此行,又究竟是安的什麽心?
另一方面,凤冰凝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接见关潜月,必然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但若对关潜月的拜访视而不见,或许就会错过什麽重要的信息,使得曜帝发狠起来,千方百计的刁难凌夜晴……
再三斟酌,再三思量,凤冰凝才幽幽的道,「让他进来吧。」最终,她还是不能擅自冒险,而错失能救凌夜晴的机会。
「见你一面可真难!」关潜月一进到屋中,就似笑非笑的看著凤冰凝,「你不会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成真凤凰了吧?」
凤冰凝闻言,微怒沈下了脸,完全想象不出之前还算彬彬有礼的关潜月,也能说出这麽势力刻薄的话来。
凤冰凝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哼,我劝你最好不要妄想改变一切!」关潜月平淡的说著,眼里却透著明显的警告意味。「很多事,都有它注定的轨道,如果硬要扭曲只会招来恶果!」
「……」凤冰凝缄默不语。
其实,大部分的原因是由於她也听不懂关潜月到底在打什麽哑谜。
什麽妄想扭曲注定的轨道,她有麽?
和凌夜晴的亲事,是早在先皇在世时便定下来的,之所以拖了这麽久才得以实现,完全是因为这其中发生了太多变故。
但变故,有时候就只是一种变相的考验不是吗?
凤冰凝不觉得,她做出的这个决定,到底是错在了哪里!
任凭她想破了头,都无法弄懂,关潜月的这一句,又是在影射的哪一件,哪一桩!
关潜月见凤冰凝一头雾水,嘴角噙著的笑容甚是得意,「不明白不要紧,等将来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他说著,从怀里拿出一封未署名的信函,「圣上仁慈,不和你计较你的半途背叛之事。但,前提是你必须完成这最後的任务。」
凤冰凝只看了一眼,并不打算伸手去接,「如果我拒绝呢?」
「你尽管试试。不过可要做好後果自负的心理准备。」关潜月说著站起了身子,整了整衣襟,「同僚一场,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圣上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很多时候,不要以为他只是说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