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的包,从中掏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左手依旧把手包按在大腿上,右手在包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只金属打火机。
打火机的滑轮被拇指滑动,无动于衷。
何思雨的目光紧紧盯着打火机的出火口。
滑轮再次被女人的拇指擦动,擦出的一丝火花瞬间熄灭,毋庸置疑,这次的点火继续以失败告终。
“你怎么来了?”按耐不住复杂的心情,何思雨问她。
女人的目光没有从打火机上离开,这一次她发力更甚,终于,火点着了。
如愿以偿的吸入一口烟,颤抖的手把打火机丢进看不清材质和颜色的手包里。
“我不来还不知道林瑶现在这副模样呢。”
慵懒的嗓音配以嘴角的讥笑让她的脸变成另一番模样,那是何思雨熟悉的表现,起码十年来这个女人大多数都是以这样的神态与她说话的。
何思雨脸色一滞,没了下文。
纵使有千万个不情愿,还是无法不承认,林瑶的伤自己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当然,依着女人的角度,说是全责也不为过。
女人眼角一瞥,看着她,语调中有说不出的嘲讽:“怎么,你也这么认为吧?”
女人挺直的腰身和何思雨垂下的身子形成鲜明对比,何思雨本就弯下的腰又弯了弯,双脚向回一缩,脚尖相抵。
看到何思雨的表现,女人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林瑶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语气中不免带着埋怨和不解。
何思雨呵呵一笑,哑着嗓子说:“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她。”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女人说。
“你这次来是……”不确定的语气让何思雨本就曲着的身子好像更低了几分。
“当然是照顾林瑶,我可不敢想象几个月后等她回来了会不会被你饿瘦几斤。”
挑衅的言语,自负的气质,是倪楠特有的标志。
没有错,这是那个让无数男性为她着迷的倪楠,也是那个让林瑶又敬又无语的倪楠,还是那个让何思雨无言以对的倪楠。
何思雨对倪楠的这些话并未表现出一点不满,在倪楠看来这是她的自知之明。
在何思雨看来这是她的退让与妥协。
在林瑶看来呢?
她看不到。
何思雨擦去眼角悄悄留下的泪,“虽然我觉得自己很平凡,远没有林瑶那么惹人夺目,但是林瑶选择了我,我就不会放弃她。”
倪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恐怕由不得你。”
“什么意思?”何思雨转过头迷茫的看着她。
“没有记错的话,何老师也该返校教书了吧,你可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病假。”
“长”这个字被特意加重后,这个句子让何思雨生出了几分怒火。
“你的意思是说要趁虚而入了吗?”何思雨瞪着倪楠,声音提高了很多。
倪楠眼角带着笑意看着她:“没有错,怎么,你对你们就这么没有自信吗?”
“我要带她回去。”何思雨说。
“林瑶的身体状况恐怕无法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何老师。”
偏偏她的话让何思雨无从反驳,何思雨好不容易硬起来的腰又弯了下去,也许比刚才的弧度更大了点。
“好了,何思雨,我不跟你斗嘴了,你病假结束就快回去吧。”
“那林瑶……”
“我照顾她。”
何思雨躺在床上,还在回味倪楠最后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带着一丝狡黠,好像是等待鱼上钩的猎人。
虽然不太放心倪楠,可她那么喜欢林瑶,总归是不会害她的,林瑶心中有我,我心里也有林瑶,所以我还怕什么呢?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会儿,浑身酸痛的何思雨很快就入睡了。
非常时期乘飞机恐怕很难正点起飞,何思雨的回程选择了高铁。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明明是和林瑶一起来的,却只能一个人回去。
何思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有点想哭,想抱着林瑶好好哭一场,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独自面对逼婚的压力,学校的舆论,她不能输,不能倒下,于是她缩了缩鼻子,将眼看就要流下的眼泪挤了回去。
这一路走来,她懦弱过,被伤害过,也怀疑过,却独独没有后悔过。
爱上林瑶,她不后悔,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甚至希望在高中时期就鼓起勇气对林瑶告白。
她还没有享受几天爱情的甜蜜,怎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天灾而失去林瑶呢?
送行的老师们小心翼翼的对何思雨说注意安全,大抵是对这个女老师也充满了同情,明明是来出差学习的,怎奈遇到了这么一件事。
何思雨轻轻的点点头,展现出了一个颇为难得的微笑,转身进了火车站。
送行的人挺多,接风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