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言是一种痛苦。与深爱的女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同一座城市里,却是终究只能远远守望。
“话说,才新婚不久的你,怎么不呆在家里,反倒是有心情来这里喝酒?”卓其华接过莫莫递来的一杯黑啤,喝了一大口,感受着冰冷的寒意直冲脑门,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随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脸望着赵小琪,似乎在等待着她回话。
谁又能知道,赵小琪突然变了脸,略带愠色的说道:“其华,在我面前也不能够吐露一句真心话吗?你和陶夭夭早已分手,还想瞒我到几时?”
听到赵小琪如此一句,卓其华本能的向着莫莫的方向望去,却见莫莫无辜的冲着自己耸了耸肩膀,那模样就好似在无言表达着,与己无关的无奈。
“不是莫莫说的……”似乎是看穿了卓其华心中所想,赵小琪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轻声说道:“我见过了陶夭夭,纯粹只是偶遇,不得不去承认,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她告诉我,你们已经分了手,对于原因却是闭口不谈。”赵小琪顿了顿,似乎是在思量着如何开口,手中的酒杯转了又转,看着玻璃杯上凝结的小水珠缓缓滑落,赵小琪终是神色陈杂的开了口:“其华,你还真是有天大的面子,才能让陶夭夭这个千金之躯,提及你时红了眼眶。”
“她最近还好吗?我很久都没见过她了。”提到陶夭夭的时候,卓其华显出了几分低落,却是极力掩饰心中的起落。
“你说呢,你说她能好到哪里去?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谁受伤之后,都能像电影里的金刚狼一样,即刻愈合。”赵小琪冲着身旁的卓其华翻了个白眼,以示心中的不悦。
“小琪,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当初把话说得那么决裂,现在让我如何回头再来?我和她都不是吃回头草的人,虽然我不是一匹好马。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遗憾也只能留在心里头。而后陶夭夭会发现,抛下了全世界与我相爱的人,此刻一转身便能够拥有全世界。”
卓其华面无表情的细碎说着,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或许这些话语并不是说给赵小琪听的,只是卓其华一遍遍的说给自己听。
赵小琪的语气很平静,眼中却闪烁着泪光。她想要告诉卓其华,如果有那么一个女人,抛去的全世界而选择了你,当她失去全世界的同时,恰好又失去了你的话,那么……她便是真的一无所有了。而这些话语,赵小琪终是没有道出口,听她微微笑着,轻声说道:“其华,还记得我曾在你的心底留下一颗种子吗?”
“嗯,记得。”卓其华用力点了点头,认真的开了口,眼神一直放在赵小琪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更多。
得到了卓其华的答复,赵小琪收起了笑容,转而正色说道:“你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再没有认清自己心中所想之前,不会追求任何一个人吗?那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站在深夜的街道旁,涕泗滂沱着说,认清了心中所想,只想余生随着陶夭夭渡过吗?”
这一夜,卓其华原本是不想落泪的,可情绪却是被赵小琪勾起,感受着眼角的温热,见卓其华用力的点了点头回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得清楚!”
“……”赵小琪不再说话,只是无言的望着面前的人,随后见她笑笑开了口:“既然你还记得,相信你不需要我再多说些什么了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卓其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一切推给了缘分二字:“随缘吧……”
不胜酒力的赵小琪,并不是来喝酒的,只是为了来这里与卓其华说上几句,如今该说的话已然都出了口,似乎也没有接着留在酒吧的理由。见赵小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留下了相应的酒钱,与不远处招待其他客人的莫莫打了个招呼,便拎着手包转身离开。
卓其华几乎是本能的站起了身子,跟上了赵小琪的脚步……
目送着赵小琪向着出租车等待区走去,卓其华终究是没能忍住心头里的疑问,快步的向着她跑去,将她拦在了身前说道:“小琪,我不懂,分明是我伤你最深,可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帮我。即便是委下身段,也愿意在我和陶夭夭之间,搭建一座桥。这种种的心甘情愿,究竟是为什么?”
向来爽快率直、雷厉风行的赵小琪,在面对卓其华的问题时,却沉默了很久很久,而后见她刻意避开了卓其华的目光,轻声说道:“因为,我曾经深爱过你,所以,没有办法看着你难过!”
看着赵小琪登上出租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卓其华冲着赵小琪消失的地方,凝视良久。
想起了赵小琪口中那一句‘曾经深爱过你’,卓其华一颗郁结的心,渐渐趋于平静。赵小琪真是一个知性女人,她会用最恰当的辞藻来描述当下的心情,就好比这一句过去式的‘曾经’。
赵小琪总是那个最能看透的人,可,卓其华却是仍旧想不通透,她觉得自己的心智仍旧不够成熟,遇到事情也不过果敢,又或许是卓其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而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