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下来。”
眯缝着的眼眨了眨,顾掌柜似也不曾料到话题会演变成这般局面,急忙轻捻胡须掩饰脸上的尴尬,道:“原来是这样,不知是哪户人家能入了两位上官姑娘的眼,好福气啊!”
“舍妹相中的俱都不是本地的人家,只怕说了顾叔也未必知晓。”
“这么说来是远嫁?”
“算是吧!”浅浅笑了笑,上官凌雪也不在多言。
在钱庄待了半晌,终于挑了七枚枚称心的古钱币,几人才离开钱庄。上官流云抬头,见天色将晚,又在钱庄上听闻城东新开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酒馆,一时酒馋,索性决定顺道过去饮些酒歇歇脚。
新开的酒馆唤作醉仙居,地段虽不算繁华,装点倒还算精致。在二楼要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店里的小二立刻殷勤地凑过来,问道:“几位姑娘要点些什么?”
四下观察了一番,上官流云回头道:“你们这儿最好的是什么酒?”
“回姑娘话,楼里最好的酒就唤作醉仙,是我们掌柜的亲手酿的。”
“醉仙?到底是怎样的烈酒,敢取这样的名字,口气倒是不小!”
“姑娘误会了,这醉仙并非烈酒。只不过迄今为止,喝过这坛酒的人俱都是倒着被人给接走的。我家掌柜的说了,若是有人能饮了这酒而不醉,他不但不收半文酒钱,更会亲自登台献艺助兴。”
“呵,看来这酒本姑娘定要要一坛来试试了。”
要了一坛子醉仙,又要了两碟下酒菜,才算妥帖坐下。
“说来今日怎么不见皓月跟着,我记得她可是向来不离长姐半步的才是。”轻声问道。
“她似是探查到了昊天塔的下落,一大早就带着你的精血符兵出门去了。”就着茶水咬了一口点心,上官凌雪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只见夕阳早已沉下山去,天边只残留着一抹猩红的余晖,厚厚的云朵远远压来,大有一股凝重的意味。上官流云伸手捻了两只咒蝶在指尖,低声道:“现在天色渐晚,想来她也该回来了,不若让她和莫晓风她们一起过来,家里没人做饭,晚饭索性在这里将就将就吧。”
上官凌雪点点头:“这些事你定就好。”
送信的咒蝶离去不久,酒水便送了上来。各自斟杯,上官流云呷了一口,淡道:“酒味清甜,入口凛冽醇和,的确算不得烈酒,但还是难以担这醉仙二字,清寒你觉得如何?”
“算得上凡尘少有的佳酿,担不担得起着名声暂且不论,我只是觉得这酿酒的手法倒是与你颇为相似。”
“与我相似?”微微有些诧异,上官流云敛眉沉思,却也觉得龙清寒说得在理。若是抛开桃花带来的涩味与花香,这酒的确与她的桃花酿相差无几,竟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从上官流云轻轻拧起的眉间看出她的心事,龙清寒轻声续道:“不过这酒定然是醉不到你我了,待一会儿用完晚饭,饮完这坛酒,咱们再下楼看看这酿酒的掌柜是什么人。”
“也好。”松下眉头,上官流云点了点头。
在醉仙居里等得一会,酒坛已然渐渐见底,前去送信的咒蝶纷纷折回。
“怎么样了?”见上官流云湮去咒力,上官凌雪问道。
“皓月已经解开了昊天塔的封印,正在往回赶,兴许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回来,让我们不必等她。莫晓风和十三已经在外面用了晚饭,待会儿吃完再过来和我们会和,一起回去。”
、
话音还未落,就被堂下传来的琴声打断。
“铮——”弦声低沉,原本聒噪的人群倏然安静下来,一时间茶楼上下鸦雀无声。上官流好奇地探头朝楼下张望,发现堂下的戏台上正盘膝坐着一个男子,青衫锦衣,环佩系腰,衣着端的皆是上乘,一张面具掩去了面容,只透出一对乌黑的眼眸。膝头放置着一把古桐木琴,弦上手指干净纤长,宛如葱根,起落间弦声悠长。
“看来这便是醉仙居的掌柜了。”
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堂下的男子,只见他将弦声调好,站起身来,抬头望向上官流云她们所在的方向拱手作揖,道:“多谢诸位今日光临醉仙居,敝人开这醉仙居意在以酒会友,想必诸位也知道我醉仙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能饮下醉仙而不醉,不但可以免单,敝人更愿献艺一曲,为止助兴。只是自醉仙居开业以来,敝人这一心愿始终未能实现,没想到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敝人深感愉悦。故今日愿亲自抚琴一曲,盼能结交二楼的几位姑娘,以为酒友。”
“掌柜的客气了,多谢掌柜的佳酿款待,这最后一杯酒,便敬给掌柜的。”捻了个诀抬手将手中最后一杯酒挥出,酒杯不偏不倚正落在酒馆掌柜的面前。
“倒是多谢姑娘了,不过在下向来习惯先弹琴后饮酒,所以这酒还是等到弹完这首曲子再喝吧。”青衣男子说罢,重新盘膝坐下,抚弦轻拨,琴声低鸣,宛若清溪,潺潺流淌。
轻柔婉转的曲子,丝毫没有半分急切,如春风般吹入上官流云耳中。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