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骨血,甚至,纵贯了自己的生命,引着自己的魂灵去追随。
她走到龙清寒床边,不自禁地蹲下身子贴近她,清晰地感受着她安睡之时呼吸间吐出的温软气息。这香气在上官流云的呼吸间萦绕,交织糅杂,叫上官流云的心不受抑制地颤抖起来。带着几分微凉的指尖地不由自主地顺着龙清寒垂散柔顺的发端而上,沿着她精致的轮廓,轻柔地点上薄凉的唇。
龙清寒睡得安稳,祥和的神色在月华下笼着光,叫人瞧见了也不由得心生出几分安宁来。
上官流云看着她,眷恋的目光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描摹着卧榻上女子的容颜。她淡扫的眉,轻阖的眼,秀挺的鼻还有宛若点樱的唇……
她的每一分美好都被上官流云镌刻在心里,攫取着她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她是多么想拥有她!
莫名的躁动随着上官流云颤抖的心绪一寸一寸在她身体里滋蔓开来,牵引着她情不自禁凑上身去,溯回香气的根源,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温柔的贴合,再不敢逾越半步。唇齿间的清香勾动着她全身都颤栗起来。恍惚间上官流云举得自己仿佛是面前的女子最忠实的信徒,虔诚地膜拜她的每一分美好,又好似是世间最幸运的一尾蝶,点上这世间最娇美的花蕊。
色淡薄唇,没有意想之中那般冰凉,温和的触感却好似一团火点燃了上官流云身体里的引,莫名的燥热感霎时间从唇间扩散开来,将上官流云整个吞噬。
脑海里的数度而出的想法彼此冲撞,上官流云惊过神来,心思百般纷杂。
不敢贪恋着她唇瓣间的馥郁,上官流云支起身子,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龙清寒,满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明知道不该对你存有这样龌龊的心念,可却不知怎的总是抑制不住。明知道不该趁你熟睡之时行这不齿之事,可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想要同你亲近。明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是昆仑山上的神女,是该手万人供奉的存在,不该被任何人用情爱沾染。可是我总想倘若你是我的,那该有多好!可是这样龌龊的想法,只怕是玷污神灵,有违天道,会遭天谴的吧!”
低哑的呢喃,上官流云只觉心间酸楚得难受,哽了哽声,眼眶里的温热也打起转儿来。她站起身来背过脸去,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可是纵算是有天谴,自己又能怎样呢?眼前这女子早已成了她心头的珠玉,渗尽了她的筋骨,浸透了她的血脉,叫她如何能割舍,如何忍心割舍。她不怕天谴降在自己头上,她只怕自己这般行事会脏了龙清寒归复神尊的路。
“是啊,倘有天谴,像你今日这番讨厌行事,定然是要被神罚的!”身后陡然传来一抹淡淡的话语声,惊得上官流云的身子猛然僵住。脸上灼灼温度让上官流云不消想也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一番尴尬模样。她心里惴惴,全然不敢转身,生怕被瞧了去。
“夜半三更不去休息,流云怎会倒有心思到我这里来了。”
“我……”上官流云心思慌乱的紧,支吾了半晌方才道:“我……我担心你夜里犯了热疾,特地过来瞧瞧。而且莫晓风说这蜀地阴湿,我怕你住着不惯,来看看要不要给你添床被褥。”
这蹩脚的谎言说得吞吞吐吐叫上官流云自己都不愿相信。
“是吗?流云你倒是有心了。”
身后人语声柔缓,带着笑意,让上官流云不自禁地回过身去。
只见床榻上的人深沉的眸色宛如漆夜,里面倒影着的无数的星辰,还有……自己羞涩的容颜。
“我今夜没有犯热疾,不过倒是被贼偷了东西,惊醒了过来。”身后人的话音里不似往日那般孤清,今时今刻甚至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调笑戏谑意味,尾音颇长。
似笑非笑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盯在上官流云滚烫的脸庞上,顿叫上官流云从头到脚整个一震,脑海里一声霹雳炸响——这戒备森严的莫府哪里能进得来贼偷东西,这人刚才的话明里暗里分明都是在揶揄自己!
她既然说得出这番话,定然是一早便醒来了!那她定然也知道了……回想起那方才自己同她做的那些事,上官流云顿觉羞涩起来,恨不得立时捻个咒诀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也好过让她瞧见自己如今这般窘迫的模样。
“不过还好这小贼还没走远……”龙清寒说完,语声顿了顿。上官流云低着头不敢瞧她,蓦然间却只觉得羊脂玉般细腻柔滑的手自前探来,伸到她下颔与前胸间那近得不能再近的缝隙中,一个抬腕便将上官流云的面容勾了起来。
“……所以我来讨回我的东西!”
上官流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身子便猛然一僵,紧接着那让她痴醉的微凉柔软又再一次贴合上来,挠心的酥麻霎时间灌顶而下,叫上官流云没有半点招架。
“式……”唇瓣间的贴合叫上官流云连吐露出来的字音也一并颤抖而沙哑起来。
“清寒!”那人倾身上前,在咫尺间轻吐了两个字,叫上官流云心生痴醉。曾经千百次想要脱口而出轻唤她的名字,如今终于被她赋予了这般亲昵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