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堂姑母想说几句软话,可既开不了口,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大伯平静回视。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自己兄长父亲的影响,一直觉得要忠心主家。虽然泉源祖父把他抱来当样子,但他拗不过弯来,仍旧觉得自己并不是陈家的少爷,仍旧要当陈毓清的忠仆。但如今年老,又经历过泉源第一位后母的那件事情,再者陈毓清也始终把他当做兄长尊敬,他也渐渐改变了观念。
抱着旧日腐烂成尘埃的荣光有什么意义呢?如今这个年代,还留着陈腐思想只会被时代淘汰。
他也因为陈毓清跟泉源的母亲门不当户不对,觉得未婚同居败坏门风而拆散两人,到现在他已经尝过苦果。
对于他来说,对陈家的忠心已经排到末尾,在他心里,自己的兄弟陈毓清,自己疼爱长大的泉源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他并不打算站在大堂姐那一边,只说:“大家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可陈氏也是被自己亲人一点点搞垮。大姑太太,你说对吗?”
堂姑母说不出话来。
旁边没说话的大堂叔装傻充愣:“这次是陈璟做得不对!但人死灯灭,何必再来说。”
大伯哼笑一声:“当年我为什么离开陈氏?谁逼得我把股份全部换出来才让毓清继续当这个家?对,我身上又没有流陈家的血,所以你们算计我也并不能说你们不齐心。我只怕你们齐心是齐心,都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往怀里捞钱。我问你,只有陈璟一个起了异心,陈氏又怎么会给区区四千万拖垮?”
大堂叔被说得面红耳赤,堂姑母也怒火冲冲地瞪他:“你少说话。”又对阿伯说:“一事归一事。当然被他们吞走的钱也要他们全部还回来。”
她本来因泉源不回陈家又不顾念亲情的样子堵得慌,但现在大堂叔从泉源身上分去怒火,她也冷静下来。
堂姑母重新坐好,说:“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讲亲戚情分,就把这件事当生意来做。你看怎么样?”
泉源递上台阶:“长辈肯提携我,我当然不会拒绝。”
堂姑母点头:“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我也就放心了,这分生意还做得下去。既然你不想改姓,那陈氏的股份不能给你。我们请人来评估,然后按价收购开元的股份怎么样?”
泉源把开源被小看的不快压下去,说:“开元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东西,恐怕我卖股份别的股东也不会同意。”
大堂叔在旁嗤笑:“开元的股东是什么状况我们都去调查过。不是我说你,几千几万块钱的投资,你就把股份百分之五百分之十地送出去,连技术入股都算……这样跟冤大头白送钱也没有区别。”
泉源愿意给堂姑母面子,却十分看不起大堂叔,于是道:“开元吃的就是技术饭。技术比钱重要。”
大堂叔哼一声:“这种时候当然随你怎么说。”
堂姑母不满:“景仁,叫你少说几句。”
大堂叔道:“对外人那样大方,对家里人就想坐地起价。”
泉源倒不生气。
她只是好奇自己手上的系统能起什么作用,要怎么救活陈氏,于是试探一句:“不知道陈氏拿开元去有什么作用。”
大堂叔说:“你只说肯不肯卖就好。”
泉源笑:“知己知彼,做生意也要看对方有没有诚意。”
堂姑母说:“也不瞒你。有个合作公司找来,点名要你的系统,那边拿到手里,就肯借一笔钱来给陈氏周转。”
大堂叔道:“大姐!”
堂姑母瞪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否则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横竖泉源把股份卖过来,对面接手的时候她也会知道。”
泉源说:“这么说有用的并不是开元,只是开元的系统喽?”
大堂叔没好气地说:“开元这样的公司,我们拿来也没有用。”
华蓉说泉源是笑面瘫,确实这样,在外人面前她越生气的时候反倒越有风度。
她没理会大堂叔的挑衅,反笑:“确实,开元不算什么。不过不知大堂叔知不知道,系统已经跟n记签了合约,三年内不能公开。”
大堂叔说:“违约金也由那边来出。”
泉源问堂姑母:“对方是什么公司?”
堂姑母说:“蓝光。”
泉源点头,这样一来她就理解为什么对面肯花大价钱来换泉源这个还不完善,最多能换来几百万利润的系统了。
蓝光也是一家大的信息产业公司,原本同n记算是两大巨头。如今n记因为发展方向错误,原本的手机市场被如今的智能手机冲撞得七零八落元气大伤,因此,n记可以说是想要借着新出的搭载开元系统的手机做拼死一搏重新打开市场。说到底要不是虎落平阳,n记也不会同意开元在新手机中技术投资分这样一杯羹。
所以蓝光肯借钱给陈氏周转,看中的不是陈氏也不是开元,而是要借此对n记动动手脚罢了。
想通这一点,泉源心底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