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绷紧下唇没有回答。「就只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妳发觉自己不可以真的爱上我?没有这个道理的,事实上,妳就是爱上我了不是吗?那难道妳要因为我是女人,继续跟不喜欢的人走下去?」
「可我也没有不喜欢白鸿彬。」
「但是妳想跟我在一起胜过于他。」戴茗思说,我又闭上了嘴巴,她温柔将我搂进怀里说:「妳何必委屈自己呢?现在什么年代了,我们这样的爱情已经逐渐可以走在太阳下了。」
「但终究只能是道影子。」
戴茗思瞇起了一点眼睛看着我,似乎领悟到什么的对我说:「妳觉得我们不会有未来?妳认为我们的关系永远只能在梦境达到现实愿望,但在实际的生活中是不会受到任何保障?」
「难道不是吗?」
戴茗思微抿一下唇后说:「那又如何?我在乎的不是这些东西,我在乎的是妳会不会在我身边。」又看着我问:「难道妳真的在乎这些事情?那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喜欢我可以写三十张给妳。我们总会有我们的方式,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认同就好。」
我低下头摇了两下说:「那简直就像是在扮家家酒一样……」
「扮家家酒?妳觉得当妳已经跟我有了感情还上过床,这一切都只是扮家家酒?」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有点烦躁的说。
「哪里不一样?我只知道是越来越好。我们是活在二十世纪的人,我们该庆幸同性恋关系已经逐渐让大家接受。如果再继续被那些死东西束缚住,岂不是枉费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大好机会?」
「那我的家人呢?」
戴茗思又静了一下后说:「我的家人也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可是我很愿意为了我们……」
「有时候这种事情不是靠勇气就可以追求到的。」
「但是妳连提起勇气的勇气都没有,妳连试都没试过。如果妳是担心害怕这些问题,妳可以放心,妳不会是孤单一个人的。那如果妳真的很恐惧,我现在就上楼收拾行李带着妳走,我们可以居住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不行吶……」我又摇了几下头说。「我们的关系势必结束。」
「为什么?妳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我忍住泪水的抬起头看着她说:「那只能是过去了。」
「一件可以有未来发展性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它变成过去?昭仪,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这样的关系并非其他少数人所想的这么反常。以前的人遇到大众认为不寻常的关系或许势必要让它结束,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可是我怀孕了啊!」我咬紧牙的说,每一个从我齿间挤出来的字都伤痕累累的躺在血泊中。
☆、第十四话
戴茗思怔了一下,她茫然的眨了几个眼睛后挺直身体却还是抓着我的双臂。我的齿根因为我施力咬合导致我的脸颊发疼,可是我不能哭出来,怕这一哭会让任何事情更乱。
现在我们都必须比平时还要更理智、冷静且果断。
我从她张大的双眼里看到她想说什么,我一直摇头,轻轻推开了她说:「茗思,我知道妳要说什么。我知道让小孩生长在同性恋家庭并不会影响到孩子的身心健康,只要有爱就可以让这孩子跟其他人同样健全。」然后抬起头看着戴茗思说:「可是我办不到……」
戴茗思后退了一步将双手插在她的医师长袍口袋里,望着别处思考了许久。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翻腾纠结,她总是可以这么稳重。可是这一次似乎也打乱了她一点脚步,以至于她最后转过头来看着我时,眼眶是红润的。
我知道她在某种道德规范与自由奔放的界线中拉扯着,就好比她身为一个同性恋者,也并非认为每一个人都该是同性恋。
她觉得一对同性恋抚养小孩也是一个正常模式,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她也接受。她想要劝我抛开所有,但如果我为了小孩了断与她的关系她也觉得那是必然的、应该的。
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浮上这么无助的表情,然而是我不顾一切想要跟她在一起,但我却提不起不顾一切的最大勇气。
「只要妳愿意放妳的心自由,那么妳就可以自由。」她最后开口说。
我只是绷紧下巴,什么响应都没有。我们之间的空气冻结着,沉默越久,本来的薄霜凝成了一道厚实的冰墙。
最后我只能经过她,她僵在原地也没有拉住我。我打开了铁门旁的小门出去她也没有叫住我,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她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我们就这样划下了句点。
没有激动、没有争论,很和平的结束,回到家我却像是经历过一场战乱的崩提。她的冷静让我崩溃、她的礼让叫我痛心。她总是这样,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我而着想,她不怕受伤。
但她还是会受伤的,可是我却无能为力舔拭她的伤口。我们这么需要彼此、这么喜欢彼此-却要一起埋葬我们的爱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