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
所谓的乔迁……不正是说服灵犀子民归顺磐朝……成为他们的血奴这件事情么……
为何……是由林辉夜说出……?
被她……如此简单的说出……
“方才本殿也与谷主说了,父皇自从上次来过灵犀后,便对此地的人事念念不忘,可无奈年事已高,不宜时时刻刻跑来这边,遂想将这里搬挪过去,特派我来劝说灵犀谷的众人。”林辉夜如是说道。“我磐朝地大物博,皇宫里的生活更是极尽奢华,不知比这灵犀谷好上多少倍。大家可以不必看天吃饭,也不必辛苦劳作,更可保灵犀后代事事无忧。”
赵明河静静听着,眸瞳渐渐收紧,朝羽就见她的双手攥起,已可见分明的骨节。然坐在对面的林辉夜,却并不能看见,只是继续道。
“我们不急,希望谷主大人和二位殿下也不要着急,慢慢考虑。”
“我也还是方才的回答,多谢皇帝陛下的美意。我灵犀百姓以天为神,以劳作为乐,也更不担忧什么世世代代的问题,所以无需乔迁。”谷主笑道。“若是皇帝陛下想念此处,朝榭定当念念贡上谷中最仙果及作物,以慰藉陛下的想念。”
“可要贡人么?”林辉夜笑望谷主问。
“这……”被她如此直接的问,谷主面色有些难看,不再说话。
“谷主大人莫要介意,辉夜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见谷主面色难看,林辉夜又笑了起来,朝羽就见她微举摇扇,掩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道。“若要真的贡人,一年一个也是万万不够的呀。”
“你……你……够了。”坐在一边听了很久的赵明河终只觉得心中私有千刀万剐,疼痛难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朝阳殿下何意?”
“我让你……”赵明河大口喘着气,隐忍道。“闭嘴……”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让本殿闭嘴。”林辉夜也不恼怒,只是望着对面的赵明河道。
“那你……还要说些什么?”赵明河望她,一双妖冶的红瞳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委屈。
“不如朝阳殿下先随本殿进宫看看可好?给你的子民选个好的住处也好。”林辉夜浅浅笑。
“若是感觉皇宫太大,挑不出好坏,本殿也可以陪你看。”
“不用了。”赵明河也笑,回道。“我此生,也不会踏入皇宫一步。”
“总会去的。”林辉夜道。
见赵明河望着自己一语不发,她便又道。
“皇宫里。”
“请殿下恕朝阳无礼,朝阳要先行退下了。”赵明河从席间站起,也望了行礼,便有些失神的从大殿门口走出去了。
林辉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只留那一道凉凉的眼神。
赵明河没有回到房间里休息,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竟在不知不觉走到了灵犀山谷。
“还是这里好……在这里吹着风……就仿佛可以忘却一切。”她无奈的笑,而后坐在山丘上向远看,一看就是一下午。
黄昏的时候起风了,赵明河只觉脸庞冰凉,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
眼泪,又哭了多久。
“朝阳殿下似是很爱哭?”本是满心荒凉的赵明河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忽然感觉后背一僵,连眼泪都僵在脸上。
“辉夜殿下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有何事。”她没有回头,只是如是道。
“本殿只是不明白,方才你为何中途便走了。”
“身体不适。”赵明河答。
“哪里不适?现在可有好些了?”林辉夜问,声音温柔,但赵明河却知道,这温柔的背后藏着巨大的野心。
“好多了,多谢殿下关心。”
“灵犀之人对待贵客都是如此不敬?”林辉夜静静立在赵明河身后,道。“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朝阳殿下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么?”
“人都有疏忽,就像您虽为磐朝的公主,却不也逃不出以偏概全的俗论么。”赵明河笑,而后转头看她。“如此,可以了?”
“可以。”林辉夜答,声音略低,她静静望着赵明河红色的眼瞳道。
“本殿此刻来只是想要你做个准备。”林辉夜道。“不管你么如何拒绝,灵犀终将为我磐朝所用,请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以免出现不必要的牺牲。”
“敢问……是谁给殿下的自信?”赵明河的心又是一沉,随即道。“想必殿下也听说了,我灵犀自古便有神盾守护,不是别人随便就能侵占的。”
赵明河说的饶是沉重,却不料林辉夜眉梢微扬,玩味道。
“是吗?”
“是……!”
赵明河咬牙,却听林辉夜继续道。
“本殿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绝对坚固的堡垒。有盾,便有破解之法,一切,皆是如此。”
林辉夜话语淡淡,赵明河却听得一片冰凉。她自然是相信灵犀之盾,却也知道上一世,灵犀灭族于磐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