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山。
刚走出市镇便见到十几骑人马候在牌坊处,其中一人楚紫遥认得,是那日在酒楼出手救人的二庄主李睿。
李睿下马迎了上去,说道:“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楚紫遥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睿斜眼见苏玉青神色无异,刚好又对上她满带笑意的目光,也是微微一笑。
苏玉青行了一礼,道:“李叔叔,别来无恙。”
李睿摸摸了八字胡,说道:“苏贤侄,无须多礼。多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苏玉青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身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白衣男子,他面若冠玉,一双满带笑意地眼睛甚是迷人,手握折扇问道:“二叔,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睿收起笑脸,指了指马后方的位置,说道:“二叔出马,还有办砸事情的道理么?他虽十分狡猾,却还是给我逮住了!”
众人都顺着李睿指的方向望去,一个黑衣男子手握麻绳,绳子的后方栓了一个人。那人右耳用白布包着,还隐隐有血渍,显然是被人削掉了一只耳朵,正是苏楚二人恨之入骨的明啸天!
苏玉青怒气攻心,冷着脸朝他走去。
楚紫遥眼里恨意突显,也跟着她走向明啸天。
明啸天被李睿绑了,削去一只耳朵,又被点了死穴,此刻是狼狈至极,想要逃跑却是不能。即使身上的绳索解开,他也不能逃跑,因为身上的死穴只有李睿能解。
见苏玉青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来,心里害怕,害怕会立时丢了性命。
起初被李睿捉住,他倒没有害怕过,可见到苏玉青冷着的脸,却开始害怕了,想到她平时惩治男人的手段,冷汗不禁直冒,他怏怏的低下头,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苏玉青没有靠近他,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像是再往前走一点点,就会染上他身上龌蹉的气息一般,沉默了一阵,冷冷地道:“明堂主,低着头干什么?又为何要退后?害怕了?”
明啸天本来就有些害怕,苏玉青一口气问他三个问题,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他平时能言善辩,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紫遥抽出夏竹手中的长剑,指着明啸天说道:“两条路,或死,或生!”
明啸天双手微微颤抖,又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道:“你……你们会让我活吗?”
楚紫遥神色冰冷淡漠,双目寒似玄冰,冷冷地道:“你以为呢?”
明啸天黯然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你们不会的!”转念一想,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豁出去!思及此处,踏步上前,脖子凑上楚紫遥的剑尖,眼睛一闭说道:“动手吧!”
楚紫遥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她说的话虽然文绉绉的,又有些斯文,语气之中却没有一丝暖意。
明啸天想豁出去,一死了之,奈何楚紫遥不给他机会。
楚紫遥将长剑推进一分,立时有鲜血顺着剑锋流出。
明啸天知道这个用剑对着自己的人并不打算就此杀了自己,心道:‘她们想要狠狠的折磨我!’如此一想,心里惧意陡升,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姑……姑娘,求你饶了我吧!”
楚紫遥想问他同伙是谁,见身旁人多,忍住没有问,冷声道:“求我无用,你该死!”死字刚一说完,举剑刺向明啸天的胸膛,忽觉虎口一酸,长剑差点儿脱手。
就在楚紫遥想要追问是谁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明啸天,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难道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么?何以下跪求饶?如此苟且偷生,倒不如死了干净!”
明啸天一听声音,绝望地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大声叫道:“师父!师父!快来救我,她们要杀了徒儿啊!徒儿不想死!”
苏楚二人对望一眼,纷纷运起内功,屏息凝神,想知道来人的藏身之处,不想却一无所获,能听到的只有风声,四周没了丝毫外人的气息。
“师父师娘!救我!徒儿发誓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徒儿知错了!”明啸天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终究只是徒劳,任他何等鬼哭狼嚎,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没有响起过,就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四周十分安静。
李辰良踢了他一脚,笑嘻嘻地说道:“明啸天,你好歹也是一堂之主,在这儿鬼哭狼嚎成何体统?刚才你师父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老人家说你死了干净些!你怎么还不去死?”
明啸天绝望地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间任李辰良怎么踢怎么骂,怎么百般讥讽他,始终不再说话。
苏玉青心里很惆怅,却还是笑了,笑得如以往一般好看,说道:“杜远五十大寿,明堂主应该也收到了请柬,昆仑山是一定会去的。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既然明堂主也要去昆仑,那便一道启程吧!我们乘马,就委屈明堂主跟在后面了!”
李辰良扇子一拍左手,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