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诺!”严正连忙领旨,立即起身带着左右的几个手下小心的退了下去。
而在严正带人离去后,蕙兰心这才反手握住身边人的手指,小声喃喃道:“他---他是皇上?”
两人没有再提及在外受刑的康王,两人也不敢在外表露过多的亲昵。即便如今皇帝没了,即便如今似乎她们的中间已经没有任何的阻碍了。但如今站在这里,站在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两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里的那个主人。
“是--他!”在短暂的犹豫一下后,贺兰清羽便不甘不愿的拉着蕙兰心跪了下去。
世道就是如此的悲哀,尽管她们两人,一人在面对这堆尸骨时还是忍不住的周身发抖。尽管如今的贺兰清羽根本就不想待在此地,根本就不想在身边人面前摆出虚情假意的摸样。但如今作为一个皇后,作为一个妻子,做为一个曾经深受皇恩的皇妃。她们两人却还是不得不再次屈膝跪地,再次面对这个曾经将她们捧上天端,又几乎将她们挥下尘埃的皇帝陛下。
外面的慕容羽兴在听到皇后的赦令后,立即抱着自己的父亲喜极而泣。
而在慕容羽兴扶起自己的父亲,望着前方的两个女子眼神复杂无比时。在一头感觉已经跪够的贺兰清羽轻轻的拉起了身边,同样眼中满是复杂情绪的蕙兰心。
“走吧!”
贺兰清羽低声面无表情着,侧头望着她轻轻点头。随即蕙兰心便依靠着贺兰清羽的搀扶,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两人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半响蕙兰心还是忍不住侧头望向后方。眼前闪过以前,不知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的一幕幕场景。深深的叹息一声,感受着自己手臂上的力道,感受着身边人的一动不动的注视,感受着身子上的彻骨疼痛。慢慢的收回目光,蕙兰心轻轻的冲着身边人弯了一下双唇,随即便随着对方的动作一步一步的向前了。
不想想的太多,不想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太过影响自己的心情。尽管那个躺在废墟中如今看不出面目的男子,曾经与她水乳交融亲密无比,尽管身后的男子是自己的孩子的父亲。但早就对方的双脚一下一下落在自己的身体上时,早在对方望着自己宛如在注视一个让人作呕的虫蚁时,她对他便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
如今的一切只是在感慨,只是在顾虑身边人的感受而已。而今后,在她蕙兰心的生命中,只有身边人,只有自己的孩子而已。至于其他,既然是其她又怎么会当真的看重。
“皇上驾崩,本宫和皇贵妃同样震惊无比。没人知道御林将军铁竞为何会突然发狂,也没有人知道铁竞究竟是不是孽贼度刃的同伙。说他是周人,确实是本宫糊涂了,确实是本宫太武断了。”
两人一起走出那摇摇欲坠一片狼藉的崇德宫废墟,站在崇德宫外那高高的石阶上,贺兰清羽轻声幽幽道。
而在她语毕后,还不待众臣反应。在路上已经谋划好一切的蕙兰心,便抬头面色惨白道:“众位都是皇亲,所以兰心也不好隐瞒。”
底下众人,连同站在高台上的贺兰清羽都看向蕙兰心。
眼神微低蕙兰心一字一顿道:“昨日皇上突然拽起本宫,本宫到了龙撵上才知道皇上是吃多了五石散!”
台下慕容皇族中有听过五石散的,全部都露出了然的摸样。眼神微微变了变,一下子明白她的心思,心中无法的贺兰清羽却也只能默许蕙兰心的说法。
“皇上是我们的夫君,是大卫国的君,是我们的天,我们不敢妄论皇上的所作所为。”脸上出现一丝为难,随即望着下面蕙兰心低低道:“但昨日自本宫被皇上带到崇德宫后,铁将军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对。本宫以前也听说过皇上亲近御林将军的流言,但都没有当回事。但谁曾想到,大将军他---他和皇上----”
“够了!”
台下众慕容皇族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了,知道言多必失,所以贺兰清羽立即高声道:“皇上是遭遇刺客,崇德宫是突然走水,崇德宫内的众奴才也都是自愿追随皇上而去。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皇上的流言蜚语,众位都是皇上和本宫的亲人。本宫想让皇上走的平静一些,众位亲王,郡王,世子可曾明白本宫的意思?”
“诺,臣等明白!”
台阶下的慕容宗亲全部都异口同声道。
回头与蕙兰心面面相窥,随即贺兰清羽转身再次高声道:“皇上驾崩,我卫国举国同哀。传令下去今后三个月内全国禁婚嫁禁酒宴,任何人都不得例外。国内不允许出现任何红色,凡着红衣锦衫或饮酒作乐者,一律问罪重罚。今年的科举也一并取消了,告诉百官,让他们好好的盯着各地的诸王。在新皇登基前,若有擅自离开封地妄图作乱者,一律按谋反论处!”
“诺!”
台下众人再次领旨趴伏在地,对着身边的蕙兰心轻轻的点点头。
随即贺兰清羽便道出了皇帝慕容柏瑜的下落,在带着几位慕容家的王爷郡王。亲自将面目全非的皇帝陛下,搬入早就准备好的楠木金棺中后。贺兰清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