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样想,可事实已如此,公孙梦未不想自怨自艾,手缩回到袖口里去,她自己都不愿看到丑陋的尾指。
“如意!如意!”屠苏哭成泪人,站在尸体上呼喊,只希望那个人能听见。龙卿阙回身望了一眼,表情有些淡漠,对公孙梦未说:“告诉她,她看到的是幻象,莫要再喊了。”
“苏儿。”公孙梦未喊了一声,屠苏像是才回过神,泪眼朦胧望着公孙梦未。屠苏望见公孙梦未旁边的龙卿阙,跌跌撞撞扑过来,眼看着人就要跌倒,龙卿阙才蹙眉伸手扶了一把,屠苏沾满鲜血的双手抓着龙卿阙的衣衫,“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屠苏的视线完全模糊,腿也发软,说话间,就要跪下,苦苦哀求:“求你!我求你。”因着疼痛因着心疼也因着这一场刚刚过去的劫难,公孙梦未一直隐忍的泪水也湿了眼眶,同样哀求道:“龙卿阙,我也求你,你需要我跪下么?”
普天之下,没有人能让她心甘情愿下跪,但此刻,如果龙卿阙需要,公孙梦未可以跪下。龙卿阙蹙眉不语,公孙梦未双膝弯曲真要跪下,龙卿阙立刻厉声阻止道:“不准跪!”同时脚尖伸出去,抵在公孙梦未的膝盖上,稍微用力向后踢了一下,公孙梦未弯曲的膝盖绷直,“哪个叫你跪我!”龙卿阙脸色清冷,不悦的神色明显。公孙梦未哀声道:“我求你,就算不告诉我花千凝在哪,至少告诉苏儿,如意在哪里?”
“你,跟我走。”龙卿阙眸光望着屠苏,说道,回身对公孙梦未说:“残局留给你收拾了。”幽深的眸子望了一眼公孙梦未的左手,意会地说:“万事莫想太多,命理注定如此,有损必有得。”龙卿阙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点点头,龙卿阙刚迈出一步,“龙卿阙,等等!”公孙梦未伸手抓住龙卿阙的手腕。龙卿阙拧眉,不悦地盯着公孙梦未的那只手,公孙梦未没有放开,反而越握越紧,“你能救救花朝么?”
“她想害你,你还要救她?”公孙梦未冷漠地问道,就是这个人伤了公孙梦未吧?不杀她已是积德了。公孙梦未唇角颤动,最后说:“可她也救了我,我相信,她的本性不坏。”龙卿阙嘲讽似的说,“你的善心倒是不少。”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瓶,“她受伤太重,不知道有没有的救,看她造化了。”龙卿阙扬手,丢出小瓶,公孙梦未接住,问:“救不活她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化成细砂随风而去。”龙卿阙淡漠地说道,转身,向宫外走,瞥到一旁眼睛红肿成兔子的祭月,顺便说了一句,“让她用温水和冷水交替冲洗眼睛,连着三日便好了。”祭月眼睛肿得快要看不清人了,只能躬身施礼算是道谢,拜月也深深地施了一礼。
屠苏踉踉跄跄跟着往外走,走几步回头望望公孙梦未,公孙梦未抬起完好的右手挥挥,示意让屠苏安心地离开。贤郡王还来不及和女儿说几句亲近话,但护着皇上要紧,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跟一个仙女似的姑娘走了,“皇上,微臣救驾来迟。”
公孙梦未摆手,无力再去计较,清理战场,花朝被抬回去,已经奄奄一息了。胡太医过来给公孙梦未包扎了左手,双月跪在堂下求责罚,被公孙梦未赶出去了,有些恼怒地凶道,“朕都说了,没事,少在这啰嗦!”双月回到住处,祭月眼睛疼得厉害,拜月给她擦眼睛,擦得她嗷嗷直哭。拜月恨铁不成钢地凶她,“都告诉你不准回头了!”真不知这呆子何时才能有长进。
刚刚过去的一场劫难让拜月还犹如在梦中,萧墙之内的手足残杀远比战场上的厮杀更残酷,拜月虽不是很明了其中状况,但萧太后,公孙锦,外加花朝,这三人的联手,除了让皇上身体受伤,更重要的是,来自心底里的痛苦,以后,皇上还能相信谁啊?花千凝么?她又去哪了,皇上此刻一定很想念花千凝。
确实,公孙梦未在未清宫里坐着,只觉得整个宫里都是冷清的要命,她除了江山还有什么?一个人坐在寝宫里,公孙梦未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小东西啊,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从认识花千凝到现在,公孙梦未的人生经历诸多的起起伏伏,也让她看清了人世冷暖,也让她知道人心叵测,唯一让她初心不忘的,依旧是花千凝。公孙梦未抬手揉揉湿了的眼眶,残缺的她,花千凝会不会嫌弃?不会的,公孙梦未安慰自己,花千凝离开,就是为了保全自己,她是在意自己的。
悲伤过后,还有正事要做,玉姝被捕,还没等公孙梦未审问,她已经咬舌自尽。公孙梦未派贤郡王直奔荣国寺去查探暗格,既然母后是假的,那真的母后在哪里?难不成被杀了?公孙梦未想得心凉。玉姝都有问题,那么,当日荣国寺玉姝救花千凝的疑团可以解开了。贤郡王让慧能领路进了暗格,萧太后潸然泪下,终于等来了,颤颤巍巍地抓着贤郡王的双臂问:“皇上呢?皇上可安好?”
“回太后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只是受了轻伤……”贤郡王也只能说是轻伤,因着皇上交代对外都要说不曾受伤的,可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贤郡王觉得不必要撒谎,这毕竟是皇上的母亲。贤郡王传来轿子,萧太后上轿,不忘说:“把荣国寺所有的和尚都抓走,封了荣国寺。”一夜之间,荣国寺被封,派有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