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跑吧,刚好歇会儿…哎有点热啊。”袁溪扯着领口灌进风让自己凉快一点。
孔若愚转回来看她,“那是洒水车。”
袁溪:……
袁溪扭着脑袋前后左右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遮蔽物,“…看来学姐我们回去得彻底洗个澡了。”
孔若愚把她拉到一颗树后,“嗯?为什么?”
袁溪的后背抵在大树的粗糙表皮上,才发现原来这里隐藏着一棵巨大的榕树,刚才可能是因为这片黑影太大让她下意识忽视了。
“是我瞎。”=_=
洒水车呜呜地接近了,孔若愚也靠得更近了,“你过来一点。”
袁溪浑身都跟在火里燎过似的烫,迟疑着跟孔学姐紧紧贴在一块儿。
孔若愚突然把手伸过来盖在袁溪嘴上,双唇也靠过来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那些水珠可能会跑进口腔。”随之也开始沉默。
袁溪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僵持着。
她跑不动了。
当天晚上回去,她做了个梦。
梦境中日光烂漫,她站在一片密林前,有风吹来,浅色的花瓣簌簌落下,携着香气落到她的周身。这本该是悠然闲适的场景,可她却是局促不安地望着那条通幽曲径,好像背后有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但她又无法确定眼前的唯一通道是否绝对安全。
“袁溪。”
有人在林中叫她的名字,声线温柔又细腻。
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望着那个在树下斑驳光影中的模糊身影,呼吸不稳,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学姐。”
☆、第 25 章
袁溪坐在孔若愚的宿舍里等着被投喂。
孔女神在外面给学院办事,宿舍里炖了银耳汤,据米娜的说法是学姐想要给刚建模完的袁溪补一补。
崔思研三天两头的不来,所以此刻屋里只剩米娜和袁溪,米娜正玩儿着电脑,袁溪正发着呆。
“你怎么没跟她一块儿去啊?”米娜晃着拖鞋头也没回。
“嗯?”袁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学姐说可能会遇到信息学院的人。”
其实袁溪也不晓得“可能会遇到信息学院的人”跟她陪不陪学姐去有哪门子的关系。
迟疑了半晌,她还是问了出来:“娜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啊,就是那个啊……”
“说。”
“我想问为什么学姐平时总是避免跟我一路遇见我们学院的人还有她跟我一块走路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会保持距离我很想不通以及她陪我一起上课的时候也总是装作不认识我我觉得很伤心因为感觉她不想让我周围的人知道我们认识的样子。”
袁溪一口气说完不加标点符号的大段话,然后停下来喘粗气。
米娜已经转过来了,神色颇有些复杂。
“这样……”
袁溪:???
米娜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伸出手指了指另外两张空床,“你知道这两张床是没人睡的吧?”
袁溪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个干嘛,但还是点点头。
“我们宿舍最开始是四个人,而我跟孔若愚从小就认识,一直在一起读书,所以关系很好,也知道她优秀,并且早就习惯了。可是那两个跟我情况不同。”
袁溪听到这里就大概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了,她突然觉得臊得不行,仿佛米娜的眼神是锋利的刀子,正在一层一层将她的遮羞布刮下来。
“我们最初还是挺和谐的,可是后来也许那两个女生跟其他人玩儿得好了吧,就渐渐跟我们没什么话说了,大二期末有一次,我们的问题彻底爆发了。那俩说她们受不了了,非要搬出去住,还说之前就是因为跟孔若愚走得近,所以被孤立了。
“笑话,我从小到大跟女神呆一块儿都没说过什么,更何况她们跟孔若愚什么时候走得近过?都多大人了还说得出被孤立这种中二言论?别什么脏水都往孔若愚身上泼。
“后来老孔过来问我说我以前遇到过这事儿没,就是什么‘被孤立’这种事儿,我说初中有段时间确实那啥过,那时候跟我们走得挺近的女孩子也有好几个就是这样没联系过了,她一听就挺难受的,说虽然过后想想觉得当时应该是这个原因,可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
“我就说,这个压根儿不能怪她,我们俩上高中的时候怎么就没这种事儿?我们那个高中就凭成绩说话,所以没人说过她怎样怎样,‘优秀的人可能会被一时孤立,但最终一定会被别人欣赏和敬佩。’我就这样对她说的。”
袁溪一想到自己在米娜面前说过学姐不好听的话,都没勇气抬起头了。
“所以,我想她大概是不想你因为她而被孤立,才选择这样保护你的吧。”
袁溪的胸腔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又到一年毕业季,最近不管去哪儿都能见到一群浩浩荡荡的穿着学士服拍照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