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米娜从教室里出来,见到孔若愚立在那儿凭栏沉思,便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干嘛呢?”
孔若愚回头望了她一眼,“……我在想,我们爬山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米娜瞪大了眼睛,有些发笑,“不会是那个小学妹吧?”
“不行吗?”
米娜偏了偏头,“行啊,怎么不行?嘿,我说你们这也算缘分了哈,她带你跑步,你陪她上课,你们——现在玩儿得挺好的?”
孔若愚无意识地把圆滚滚的耳机头在手里捏了又捏,笑说,“她确实挺不错的,挺好玩儿。”
“那你今天怎么没跟她上课去?”
“她这讲好像是实验课吧,她也没告诉过我她在哪儿上,我想她假如需要帮助的话应该会主动联系我。”
那两位口中的袁溪此刻则正好比在阿鼻地狱中痛苦地徘徊。
这个该死的模电实验折磨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把刚连好的电路接到示波器上,结果特么的出现的数据居然不对!
袁溪一阵天旋地转,忙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上去,准备冷静一下。把模电课本摸出来看了两眼,她还是一头雾水,正悲凉地想着,啊啊啊啊这次的实验又成功不了了好烦啊……突然灵光一闪似的想起来一个东西,咦,这个不就是上次老师提问时,孔若愚发到手机上的那个东西吗!?【当电压低于理论值时,应该是稳压管已经被击穿了。】
她激动地直起背,开始搜寻电路中的结构。
稳压管稳压管……啊找到了,诶可是现在手上仅有的两个都在上面了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个击穿了……哎那就等老师来了找他买两个吧。
袁溪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坐在椅子上拨弄手边的小电阻。这时候后面那个人又转过来看了她和她实验台上的器材一眼。
那个人叫道:“哎呀,同学,你这个不对啊。”
妈呀我也知道我的波形不对!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动我的器材!?
那个男生已经直接伸手旋了几圈她示波器上的旋钮。
袁溪很不开心。
这个男生她到现在都还不晓得名字,但他已经能非常自来熟地开始动她桌面上的那些工具。
她是上一周做实验时遇到的这个男生,那次她也算是倒霉了,明明电路都连好了,可出现的波形偏偏就是有问题,当时她正焦头烂额,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出,帮她调了函数发生器上的几个地方,波形一下就正常了。
袁溪喜出望外,回头一看,是个高瘦白净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对她微微一笑,“你看,是你的频率没有调好,电压值也有点偏大。”袁溪感动得不行,连连对他道了几句谢谢,他也都笑着说:“没事的。”
袁溪以为他要不就是来带他们的学长,要不就是已经把实验做好了,正在到处乱转悠的学霸同学,就在心里默默地叫他“雷锋同志”。
本来因为解决了一个问题,心情还挺好的,可后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又怎么了,输出的波形居然失真了,袁溪欲哭无泪,那个雷锋同志又天降圣光般出现在她眼前,帮她鼓捣了半天,汗水都快滴下来了。
雷锋同志严肃地问她:“你动电路了么?”
“没有哇,谁知道它又怎么了,我都要疯了!”袁溪一看时间,马上都快下课了,还做个屁啊。
但是雷锋同志却本着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把她呕心沥血连好的电路一个器件一个器件地拆了下来,又用他自己的方式连了一遍。
袁溪:orz同学你居然当着我的面拆我亲手连好的电路,我我我真的会生气的哦。不过看在你今天帮了我,又是出于一片好心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好了。
这人把她的实验台占了,她们老师规定,不管你的实验做没做成功,都必须把实验台整理得干干净净。所以袁溪担着责,一时也走不了,便只好把包放在一旁,等这个热情得有点过头的雷锋同志替她重新再试一遍。
他一面连电路一面抬头看袁溪,翘起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我本来该是星期五做这个实验,今天提前来看看的,你这个结果让我好担心自己到时候也出状况啊。”
袁溪哦了一声,“哎你肯定没问题的,我是倒霉倒惯了,所以做实验总是失败,一般人都可以很成功做出来的,你不要担心。诶对了,那你周五也是这张实验台吗?”
男生点点头。
袁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静默地注视着男生把电路连好,又接上了示波器和函数发生器。
两个人凑过去看示波器上的波形,齐齐失落地叹息,“还是不对!”
袁溪的眉头打成一个结,“哎算了算了,不做了,走吧。”
男生罔顾她的意见,举手把老师召唤了过来。实验老师走过来摆弄了两下旋钮,又问道:“电路是对的吗?”
雷锋接得很顺口,“是对的。”
袁溪:=_=欸同学这好像是我的桌子吧?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