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铅球,这下差点把自己给扔出去。
扔完铅球她拍拍手上的泥,跟比赛的几个人闲聊了几句又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800m是最后一项比赛,袁溪已经比了4项,刚开始还饿得发慌,这会儿已经彻底没感觉了。
孔若愚是800m的计时员,看见袁溪时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让她在跑道前先等一下去厕所的人。袁溪因为上次的机器人比赛,大概猜到了孔若愚可能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搭理她,所以此刻也只想着:果然啊=_=。
参加女子800m的最终只有三个人,大家做准备活动时都笑嘻嘻地说着自己跑得慢啊,既然只有三个人咱们就都慢慢跑之类的话,结果哨声一响,那俩跑得跟被狗撵似的,气得袁溪又想骂娘了。
她先机已失,本来都打算自暴自弃地得个季军算了,可一想到孔若愚在终点看着呢,又硬撑着跑下来。
第一圈快跑完时,袁溪差了那俩接近50m的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加个速,路过终点线旁孔若愚的一刹那,袁溪感觉到学姐向前跨了一小步,在交错的瞬间对自己低声说了句,“加油。”
袁溪愣了两秒,然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瞬间激增,腰间麻麻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血浆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皮肤发烫,呼吸灼热。
两个不相上下的女生突然听到后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响,随之而来的便是袁溪从她们身后超上来的侧影,再之后就只能看到袁溪的背影和高速运动时带起来的那道烟尘了。她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袁溪跟打了鸡血似的反超了她们大半圈,最后直接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扑倒在了终点线上。
这也太拼了吧。
等她们跑到终点时,计时员和冠军都不见了,裁判员看着她们疑惑的神情,攥着计时器咳嗽一声,“呃,刚才那位同学晕倒了,计分员扶她去了医务室,不用担心…你们来报一下自己的名字。”
袁溪悠悠醒来,就睁眼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的额头和左颊有些刺痛。
“嘶……”
旁边床上坐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男子,见她醒了便开口说:“诶同学你面部表情别太丰富,你脸上擦伤了一点儿,刚上了药,别等会儿又渗出血了。”
袁溪有点儿呆,“啊?”
她只记得自己有如神助般冲完了全程,然后就是眼前一黑,啥事儿都不记得了。
那是叫休克吧?啧,她可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如此林黛玉地昏倒一次,真是戏剧性。
青年男子笑得有些咬牙切齿,“都十月份了,你还能中暑?服。”
袁溪震惊了,“啊!?”
“同学你说你是不是有点神奇?本来呢,你如果不穿长袖长裤,可能不会中暑,但你穿了,穿了之后呢,在你摔倒时这罪魁祸首居然又避免了你大面积地被擦伤,哎唷……”
袁溪还晕晕乎乎的,根本没精力理他。
孔若愚提着一个透明袋子推开了门,闲散医生和头疼病人齐齐转头看向门边。
男医生站起来往外面走,背朝着袁溪说,“多亏了你同学把你弄过来,脸上的伤口不碍事,不过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得注意点儿,行了,等会儿不晕了就直接走吧。”
孔若愚向迎面走过来的医生道了声谢,医生点点头,出了门。
袁溪从病床上半坐起身子,忐忑不安地看着孔若愚走过来。
孔若愚在袁溪床边坐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袋水果硬糖,一袋牛奶巧克力,左右手分别拿着比较了一下,才丢下水果硬糖,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袋。
袁溪一阵牙酸,但又对孔若愚伸过来的手避无可避,只好硬把甜腻腻的一团东西硬塞进了嘴里。
孔若愚看见她那赴刑场一般的表情有些讶异,手指还放在袁溪嘴边并未伸回来,“…你不爱吃甜的啊?那上次你考电分的时候……”
袁溪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觉得这场景真是无比熟悉,自己也真是无比作死,这次…又该怎么回答呢?
“学姐,我确实不太喜欢吃巧克力…甜食都不太喜欢,奶糖还能偶尔吃一颗,主要是因为以前小时候长蛀牙长怕了。”
舌尖和嘴唇在说话间不经意触碰到孔若愚的手指,孔若愚倒没什么,镇定自若地收了手,袁溪却有些不好意思,那种肾上腺素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有些回来的迹象。
孔若愚自己剥开一颗巧克力喂进嘴里,顺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盒子撕开,取了一支藿香正气液,插好了递到袁溪嘴边。
袁溪想,我手又没残,这等国宝待遇还真是担不起。就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接过了那个小玻璃瓶。
一口气吸干,抬眼便看到孔若愚定定投射过来的目光,“袁溪同学,我希望你严肃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帮我跑八百是否会对你的健康造成损害?”
袁溪懵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不、不会,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你倒在我面前时我真的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