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是有限的,不能让他们次次都拿奖吧,也要给其他人机会啊,概率最后会让我们雨露均沾的~”
“我觉得他们仨都不像是没有提前做过准备的人啊,是不是被人给整了啊?”
“唔,我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样说来,我也…”
“哎呀,你们乱说什么啊?谁那么无聊干这种事儿啊?大神们都坦坦荡荡的靠事实说话好吗!?”
米娜瞟了一眼不远处争论不休的人群,叹了口气,软软靠在男友手臂上,看着袁溪说:“可惜了啊。”
袁溪也是满心的遗憾,再一想到身边这位是当事人孔若愚的密友,连忙宽慰她,“孔学姐这么厉害,下一次参加也一定能得奖嘛。”
米娜斜了她一眼,抓着前方的栏杆站直,又凑过来跟她说:“我又不是为她可惜。她这次不是自己想拿奖,是那两个来找她,她才干的。这下好了,一年一次的比赛泡汤了,那俩也大四了,没机会了。孔若愚个不想拿奖的倒是还有机会,多讽刺啊。”
袁溪还在想怎么孔若愚就还有机会了啊?她不也大四了么,最后才反应过来,建筑学院都是五年制的,便长久地哦了一声。
场内的另一组人马早就试完跑道,即将开始倒计时了。孔若愚他们极有风度地站在选手区观看。
在满场屏息的肃穆中,袁溪同米娜打了个招呼,转身挤出了观众群,有人又补了上来,重新站成了一堵更加坚不可摧并兴致勃勃的人墙。身后传来屏幕上倒数的电子音:“3——2——1,开始!”,然后伴着大家兴奋的哨声,袁溪加快了自己离开厅内的步伐。
早前说过,袁溪一向自认身板儿糙,心更糙,极少有伤春悲秋的时候。
可极少就代表着有,比如此刻,她孤零零地坐在会场边缘空荡荡的长椅上,呆呆望着中心处于狂欢状态的人群,心上居然涌起了可称之为“悲凉”的某种情绪。
袁溪揉了揉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把自己蜷成一只可怜巴巴的虾米。
她早就知道自己很渣,没参加过活动,没进过社团,在及格线边缘摸爬滚打,她也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在跟孔若愚这种学神级别的人物有过交集之后,她也仅仅是短暂地生出了少许羞愧之意。但刚才,听到那句“没机会了”的时候,她居然胸口一震,好长时间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机会了没机会了没机会了……T_T学霸都没机会了我特么还在干嘛啊!?
不能这么颓废了……新学期新气象,再不努力是小狗……If I rest,I rust……
袁溪眼神黯淡,魔怔一样不住地叹气。罗琳找到她时,她还幽幽地靠在罗琳肩上说:“我要改变自己!V姐!”
罗琳对她定期出现的励志状态老早就免疫了,只斜着嘴角嘲讽地看她一眼。
袁溪看到她的表情,立马挺起腰板,举着拳头怒视之,“我这次是说真的!”
罗琳冷笑一声,嘴里轻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哦。”
袁溪掉头就走。
当晚,自以为找到人生目标的曾迷茫青年袁大头奋笔疾书,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新学期的学习计划表,最后怀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雄心壮志进入了甜蜜梦乡。
第二天清早,袁溪一个激灵翻身起床,急匆匆地奔去厕所,把罗琳从里面拽出来,关上门一脱裤子,然后发现自己,果然来了大姨妈。
懒洋洋靠在门边的罗琳听到她的一声哀号后打了个呵欠,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可以解释你昨天那么鸡血的原因了吧?”
好吧,学渣就是要学会认命。
勒夏特列和楞次老早就告诉我们,任何东西在改变现有状态时都会受到阻碍。
于是袁溪长舒一口气,决定维持现状,继续吃好喝好玩好,继续生锈。
秋天是个生锈的好季节。
足够潮湿,足够炎热,足够让一个人或一颗铁钉放松下来,享受在时间间隙中被氧化的微妙感。
有天袁溪躺在床上,一边把腿竖在墙上取冷一边刷微博时,她突然发现孔若愚千年不遇地发了条描述状态的微博。
Konggggg:六朝古都。
下面放一张通济门的夜景照片。
她什么时候跑那儿去了?
袁溪手肘一个借力,上身从床上翻了起来。
她有种强烈但又自觉不太靠谱的预感。
“嘿,V姐V姐,我想问上次那个机器人大赛,你知不知道总决赛举办地在哪儿啊?”
罗琳向后仰,用椅子的后两个脚保持平衡,抬头望向把脑袋伸出蚊帐外的袁溪,“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啊…我想想,金陵城吧好像,诶,而且应该就是最近决赛吧,怎么了?”
预感应验了。
“就问问,没事儿!”袁溪又把头伸回去了。
她坐在床上,有点儿纠结地盯着手机屏幕。
孔若愚不是当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