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在朦胧细雨中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烟柳垂岸,小溪汩汩。
有的行人来去匆匆,有的漫步烟雨。
沾上水色的鞋面,有了不一样的色泽。
微风带着牛毛细雨,温柔地吻上她的肌肤。宋琬慢慢地走在这阡陌中,手中举着的雨伞遮住了她的面容。
她在一家格外不明显的院子前停了下来,轻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小心些,地滑。”宋瓷嘱咐道,她解下围裙,抽出毛巾细细地将宋琬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怎么这么早回来。”
“今天下雨,”宋琬道,她半合着眸子,任由宋瓷擦着她沾上的雨水,“我便提早关门回来了。”
“嗯,”宋瓷点头道,她看着宋琬因为雨水而显得冰凉的肌肤,心中浮现出几分担忧和关切:“等会儿去换一件衣服吧,免得着凉,过几日同我回S市怎么样?这笔单子我谈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好,”宋琬道,她睁开双眼,看着宋瓷细心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再把将毛巾放了回去,“你今天心情不错?”
“你回来了,心情自然好起来了,只是和你讲一件事情,”宋瓷道,她搬了条椅子,让宋琬坐下,“顾盼准备订婚了,请帖也送了过来。”
“订婚?”宋琬一怔,她瞪大了眸子,微微偏移了视线,也看见了桌子上的红色帖子。“商业联姻?”
“对,但是听顾盼的意思倒是并不反对,”宋瓷承认道,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帖子,看似不经意问道,“顾盼都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办一场。”
宋琬闻言忽然沉默下来,她盯着宋瓷手上的红色帖子,心中浮现出几分茫然。
宋瓷见她不语顿时懵了,她整个人都僵硬下来,好像被细线牵扯着的木偶,没有操控不知能做些什么,良久之后,她恢复了些许理智,“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寻个日子吧,”宋琬与她默契地同时开口,内容却是完全的不吻合。
宋瓷心中一喜,就像挣脱了绳子一样,她依然是不放心,把自己先前对我话放回心里,但她也没有冲动或者是愚蠢地询问宋琬所言的虚实,只是细细打量宋琬的神情,百般确定宋琬无排斥之意,心中喜意刹那间如花开一样一气呵成,“顾盼下个月就订婚了,那我们就在次月挑选个日子,也不显得仓促。”
“可以。”宋琬应道,她看着宋瓷面上笑容都掩不住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个小小的幅度。
“请帖我明日便邀人订制下来。”宋瓷喜悦地谋划道。
“花纹再挑挑吧。”
“……那小琬,我们要个孩子吧?”
“……可以。”宋琬凝视着宋瓷,良久以后,缓缓地点了头。
宋瓷惊喜地见着宋琬,忍不住吻了上去。
“小琬,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她道。
这厢宋瓷宋琬和乐融融,那厢杜炎乌云密布,无比惨淡。
他虽回了母家,可却是能力不够,只能被那些嫡系狠狠地打压下来,脑海里即便有着书中的内容,却是耐不住情况百变,半点也用不上,毕竟那些个大尾巴狐狸,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杜炎想与之争斗,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安分守己,却因为先前的冲动的表现无法离开漩涡,只能老老实实茫然被动地被打压算计。
再者,白家也不助他,甚至是熟视无睹。宋瓷狠狠踩了他一脚,顾家更是对其做出了落井下石的事情。
也不过几日,不仅让他手中母亲留给他的财产便挥霍干净,也足以让祖父祖母对他失望透顶。
所以杜炎很快就被扔了出来。
扔出了帝京。
杜家已经不在,他只能去找宋瑄。宋瑄没有音讯,然而N市有对白玖熙情深似海的殷息,也是毫不留情地算计了他一番。
赌债是最快最好让人身陷淤泥的东西。
可以说杜炎被强迫地背负上巨额赌债,和东躲西藏的命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了S市,却是发现宋画不在,宋瑄已走。
如今处处被为难,且有性命之忧,他便来找了宋瓷和宋琬。
在停车场拦住了她。
“想要这块玉佩吗?”杜炎道,他慌忙地从脖子上拿下来了那块玉佩,“只要你帮我还了债务,我就给你。”
上次那块玉佩早被宋瓷弄来给了宋琬,杜炎脖子上的那一块成色极好些,却也不知怎么留下来的。
“我拒绝,你染上了赌债?”宋琬并没有接过玉佩,她看着这本是剔透的玉佩上染上几分陈色,挑挑眉,也是诧异,“欠了赌债,你当了它就好,也许能还上些。”
“所以我来找了你,你不是很想要的吗,怎么突然没有兴趣了。”杜炎瞪大了眸子,愤怒道,“宋琬,你到底要什么!”
“我能要的,都拿到手了,”宋琬道,她看着拦在面前的杜炎,“我没空和你讲这些东西,也无意和你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