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回了手,一屁。股坐在还没切割的钢筋上,讷讷的说:“我女儿和你一般大。不过她已经嫁到外地了,很久才能回来一次。”
“张叔你等等。”
薛离衣跑回工棚,把饭盒从包里拿出来,丝毫不顾形象的也大马金刀的往钢筋捆上一坐。
她几乎是一把夺过张叔的饭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半的饭菜拨了过去,然后把馒头放在了自己盒里,笑得不谙世事:“我和你换,天天吃一样的饭菜吃腻了。”
薛离衣带的饭菜并不算丰盛,只是炒了两个家常菜,青椒竹笋、干煸土豆,张叔刚想拒绝被薛离衣一句话打断,直到把饭菜吃完他也没想起来忘了什么。
“张叔张叔,给我说说你女儿呗。”
“我女儿叫淑华……”
初夏的中午,凉风吹拂着这片暂时得到休息的建筑工地,在工棚门口的钢筋捆上,蹲坐着一长一少两个人,仔细看的话,那个少的坐得还不太。安分,时不时有笑声在这个角落响起。
这天回家路上,薛离衣先在一家书店停了下来,口袋里放着这几天做工的工钱,她双手插兜,将汗湿的钱攥在掌心,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以后,才抱着一堆看起来精美的菜谱出来,满载而归。
薛离衣的单人床床头放着一个铁盒子,外表很是朴素,内里更是朴素,只放着几张信纸,薛离衣一回家就把最上面一张信纸取了出来,摆在了书桌上。
信纸上顶头写着“计划表”三个大字,下面真的就是一份简陋的计划书。
4:00起床。
4:00-5:30练功,背新华字典
5:30-6:00做早餐
6:00-17:00工作
18:00-19:00吃饭,看电视学习认字,洗澡19:00-20:00读童话故事
20:00-21:00写字
21:00-22:00读史
22:00-00:00认字,待卿归
00:00-1:00练功,背新华字典。
1:00-4:00就寝
上面的笔迹拙劣,歪歪斜斜,丑得就像是不会拿笔的孩子刚刚学会写字一样,造字的人要是知道这些字能写成这样,可能会一瞬间被丑活了。
薛离衣神色认真的盯着这张纸,把除了那条“认字,待卿归”外,从19点开始的事项,通通往后挪了一个小时,最后一条就成了:“2:00-4:00,就寝”。
对于那些真心对待我们的人,实在别无所报,唯有沉默,以及回复以同等的心意。
她的字依旧很丑,没有人教她用现代的笔,写了半个月也没个成型的风骨。
然而她就这样认真的伏在书桌上,白色的灯光下,沉默而笨拙的捉着圆珠笔在19点后加了一条。
19:00-20:00研习食谱。
第17章 砰然
好在临了薛离衣也没让关瑾瑜失望,第二天晚上就彻底和她说明白了,她想留下来,虽然暂时说不出理由,但就是很认真的想留在这个城市。
从前两天薛离衣给她做过一次针灸之后,她整个人都觉得舒适了不少,上班都比平时有精神,更别说还有些什么穴位按摩,比她在专门的店里做得都好。她虽然不懂什么中医,但好歹知道针灸这门活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都会的,中医高深是高深,可真正会的人却并不多,祖宗的传承一代一代的越发流落。所以现代有很多人看不起老祖宗的手艺,和这总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霖市有国内最顶尖的中医研究所,霖市的中医药大学也是国内拔尖的,几年前,关瑾瑜还在念硕士的时候,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认识了中医药的校长高星丽,私下里也有些联系,逢年过节还会过去拜访一下,去她家吃个饭,就琢磨着能不能让高校长给她牵牵线。
作为一个成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人,她当然要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即投资回报率必须达到最高,单纯的把薛离衣送去念个大学,只图个毕业文凭这样因小失大的事情她可干不出来,她要给薛离衣找个导师。
——一个可以领着薛离衣让她以本身的才能在城市扎下根,并且发光发亮的导师。
谭建瓴,男,78岁,医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医研究院针灸骨伤科主任,药剂改良……职称:教授……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头衔,擅长治疗什么,创了什么什么记录。
高校长给她发过来的这份资料关瑾瑜看不太懂,她就知道这人是国家中医界的老古董,是重点保护的宝贝,就冲这个,她就非得让薛离衣拜到他门下去不可!
高校长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老师性子孤僻得很,几十年统共就带了十个弟子,现在年岁高了更是犟得跟那什么似的,不退休,却也死活不收新徒弟。”
高校长正是那十个弟子中的老九。
关瑾瑜倒是很淡定:“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