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惊。
康斯坦的阳光总是分外热人的,许是这里处于热带的原因,一年四季的变化在康斯坦很难辨认出来,茂密的枝头上蹦跶着说不出名种的鸟儿,欢快的鸟鸣却也无法让着丝丝的燥热停止下来。离枝头不远的小阁楼的窗户早已被推开,白色的窗帘在一阵的微风下缓缓荡漾。而床上的人像是久睡未醒,尽管模样堪称漂亮,但消瘦的面颊,病态的几乎没有红润的色彩,却让稍显艳丽的漂亮徒增了一份惹人怜爱。她的手臂一端插着管子,周遭的仪器伴随着这份燥热滴答滴答机械的响着。
此时床边坐着一人,单单只是那般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却是一瞬不瞬的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如此的凝望,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小心的,珍视的,仿佛是积攒了好久的日头,沉寂的等待。
直到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皮,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时间悄然的在指缝间流转,她的目光在女子苏醒的那一刻好似被触碰了什么一般,泛着死寂毫无波澜的眼中终于染上了颜色。
床上的人像是在适应突然在眼底绽放的光亮,微眯着眼,伏在一旁的手指微微的颤了颤。她缓慢的,细小的吐息着,挤压着胸口处那一丝丝的浊气,而后换回让她舒服一些的清新气息。
她像是睡了好久,困顿的大脑慢慢的如齿轮一样运转的变快,即使现在身子大不如前,周围的变化也足够让她知道所处的环境。
而后,她感觉到手掌被握住,那人的掌心有些沁凉,似乎还冒着细汗。
仲安摆动了下脑袋,侧目望去,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对方的轮廓也渐渐地落在她的眼中。仲安习惯性的想要微笑,却在看到对方的样子时,微微的皱了皱眉。
“没有好好休息吗?”她发出的声音有些喑哑,昏迷过久使得她连发声都变得困难一些。
对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很好,小安。”
听到那人的声音,仲安陡然一愣,而后,她深深地凝视着对方,认真的注视,从一瞬间的怔忪到失神最后却化为暖心的在韩笙面前渐渐消失那个被遗忘很久的缱绻笑意。
“笙儿,是你吗?”
那一副在她人眼中略显阴沉的脸色在听到仲安的声音后,嘴角慢慢弯起,似乎像是经久未笑的缘故,女子笑得极为僵硬,但眼中迸发的色彩光亮的足以惑人。“是,是我,我是刘笙。”她握住仲安的手,贴着自己冰凉的脸颊,珍视的似乎能捧在手心中呵护一般。“我回来了,小安。”
仲安任由着刘笙握着自己的手掌,眼中难掩的宠溺,那是一种近乎爱恋一样的宠溺。“是啊,你终于回来了。”她发出一声的喟叹,从胸腔中涌出,最后凝聚在唇边悄然绽放。
“我知道的,有一天,你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
刘笙微垂着眼,睫毛在阳光下恍然打下一小片的阴影,样子极为温顺。
仲安深深地凝视着刘笙,那般的注视,像是在凝刻在心底心底深处,眷恋的有着些许的不甘,最后却是化为了沉寂,渐渐地沉埋在眼底深处。
“这么多天,怎么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仲安轻声说着,眼底的默默地流淌着温情。
刘笙摇着头,然后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仲安。
仲安知道,刘笙终于还是知道了她身子的状况。她叹了口气,明明手下无力,却也挣扎的反手握住对方的掌心。“你知道了,是吗?”
她看着她,而后小动作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她释然的笑了笑,眉目倒显得有些云淡风轻。“左右人这一生,也逃不过死这一字,而我,只是将其。。。。。。”
还未等她说完,刘笙急急的捂住了仲安的嘴唇,像是发觉自己如此会弄痛仲安,刘笙颤颤的收回手掌,只是单单的将指腹轻轻地伏在那人干涩的唇瓣上。
“不,你不会有事,小安。”她的语气有些哆嗦,但目光坚定却犹如易碎的玻璃一样,经不住用力的敲打。“我们配合治疗,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她看着她,小心的又像是恳切的祈求。“你会好起来的,小安。”
仲安当然知道自己的病情到了什么地步,就如同在这之前,在她接韩笙来到这个国家前,她就已经被医生下了最后的通牒。
即使仲安在旁人面前铁血凛凛,但换做在刘笙面前,仲安却是半分也强硬不出来。
似乎在很久以前,那个名叫刘笙的女子,就将她所有的戾气化散,只单独为她留存着细水温情,默默地情根深种。
她有些又不上力气的抬起手掌,最后落在那人放在她唇边的手上。
第二天,因为仲安病情的缘故,刘笙等人急急的出了院,并且前往国外顶尖的医院为仲安治疗,也是因为这样,到达康斯坦的纳兰婉清也与刘笙失之交臂。
自此之后,别说是韩老太太,就连纳兰婉清都失去了韩笙踪迹的讯息,不仅如此,仲三太岁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纳兰婉清再次得到韩笙与仲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