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深浅的深度。
最终她缓缓的合上眼,一个吻轻轻的落在韩笙的手背上,静默的空气似乎有什么在缓缓的流动,她分不清这是什么,只知道有什么在悄悄的蜕变,而她一面想要抵抗,一面却又泥足深陷。她恼恨过,困惑过,但也真正的动了情,世间有那么多千千万万的女子,怎么就忽然间对着人就上了心。
不想放开,也不想松开,在未遇见韩笙之前,她以为按照家族找一个人,结婚,生子,而后也就这么过一辈子了,只是谁都没想到,意外的的和这人结合,自己竟然还成为了受孕者?羞怒,恼恨,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让她在那一段时间内拼命的压抑,只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了呢?从最开始的抵抗到后来的情不自禁,有时候让她想起都不由得脸颊发烫。
很奇怪,却又很让人如此的心动。
她甚至有些记不清从何时开始,只是简单的看着这个人便会生出满心的欢喜,想要疼她,想要关心她,甚至于,想要爱着她。
她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人的笑容不再因她而绽放,却给了另一个的女人,她更难以想象,这人会同别人结婚生子。
她做不出大度的表情,也做不出好聚好散的豁达,前提是如果韩笙在那一次没有替她挡枪,她也不会如同魔怔一样对这人开始变得执迷不悟。
纳兰婉清睁开眼,瞳孔中的颜色黑漆的如同外面的浓云,夹卷着阴测的幽冷,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变得扭曲,她猛的哆嗦了一下,手指颤抖的松开韩笙的手,惊惧的后退了几步,然后盯着一角,视线如同阴蜇的毒蛇,碎满了剧毒。
此时她的手指绷紧,那紧握的力度,似乎都能瞧见青色的血管,纳兰婉清用力的喘息了数声,最后慢慢归于了平静。她闭上眼,像是在积攒着力气。
室内开始静的有些可怕,静悄悄的连蝉叫声都变得戛然而止。
纳兰婉清抿着唇,靠在窗边,只是视线游离,不知在想着什么。
外面开始变得昏沉,闷热中夹杂着黑云,风雨欲来。
“婉清?”
她听到那人有些迷糊的声音,那种仿佛江南烟雨的声调,禁不住让她回头看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如何,只是那人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明显愣了一下。
在韩笙的记忆中,纳兰婉清鲜少出现脆弱的表情,即使是当初初次被受孕者的发?情期而乱了步调也未见这人失了方寸。
只是如今,此时此刻,不知何种原因,这人竟然露出一副好像会在下一刻哭出来的样子。
韩笙甚至都忘了改如何思考,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她的起身下地,走到了纳兰婉清的面前。
“怎么了?”她说。“是哪里不舒服吗?”
那人沉默着,眸中的阴郁却让韩笙禁不住产生这人会落泪的错觉。
“不,没什么。”她垂着眼,依旧是那句经常会说出的无所谓的语气。
“来了多久了?”她不逼她,从一开始就这般懂的分寸。
“刚来。”她抬起眼,视线却在撞到对方的专注的目光中微微错开。
“这样啊。”韩笙轻声说道,她牵起对方的手,往床的那一边走去。“既然来了,陪我说会儿话吧。”
并不是看不出纳兰婉清的不妥,但既然婉清不想说,她自是不会逼她说。
韩笙尽量挑一些愉快的话题,好在纳兰婉清似乎并没有将方才的失态放在心上,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纳兰婉清离开的时候,说是有事要做,韩笙看了看外面马上要下雨的天色,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次来,也是为了告诉你,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好好养身子,最近天气有些变凉,记得出病房的时候,自己加件衣裳,别着凉了。”
她的语气依旧很温柔,如果不是方才看到对方的失态,韩笙也不会疑虑暗生。
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走,看着她关上了门,而后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韩笙失神的望着窗外,而后拉开窗户,空气中有着湿润的暑气。有微小的液体落在脸颊,韩笙一愣,伸手向窗外探去,一滴滴的雨水落下,由最开始的小雨到后来的稠密。
楼下奔跑的人,躲雨的或是行走的,看样子却是着急。
韩笙忽然记起纳兰婉清并没有带伞,她赶忙拿出不久前放在她病房内雨伞,披上一件单衣,穿着病号服就那般追了出去。
一路上不免引起她人的注意,韩笙的视线却着急的四处找寻。她明知道一旦下雨,对方只要随便搭一辆车子这雨也就避开了,或是外面早有车子等候,但是,她想的却是终于有了可以再见一次这人的理由。
韩笙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般的急迫,明明一切都如常,明明那人也同现在这般总是出差,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去追她,一定要追到。
那样的迫切,好像那人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消失一般。
她最终是在医院门外看到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