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能当饭吃……”
“您不用劝我了。”祁锦年打断秦奉先的话,不知道此刻那个老人是想试探她还是劝告她,总之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尊重她的爱人,“当一个人没有遇到爱情的时候总是可以很洒脱,说出一些很现实很切实际的话,别如我,以前也是金钱至上的人,想必您也调查过我的身家背景,我也一直觉得可以嫁一个不算太爱的却一定爱我并且有钱的人,你看,那些想法现在全部烟消云散了,我不需要言言多有钱,她可以不是秦家的三小姐,可以不是黑帮老大,她只要是一个普通的牙医,属于我的秦言,就可以了。”
“秦言的爸爸跟她一样,也不喜欢青岚帮……”祁锦年看着秦奉先的眼睛,那原本精明透着锐利的眼睛因为回忆往昔变得稍稍浑浊,“她爸爸喜欢艺术,就像你一样,原来是学画画的,从小也叛逆,不听话,喜欢违逆我,不过这些她并不知道,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她爸爸就已经是帮主了。很多年之前,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你,是另一个女孩。”
“那是?”
“是言言的妈妈,她的父母也是像你们这样相爱,我用同样的筹码威胁他们,她爸爸妥协了。”
一段不经意被提起的往事,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被翻出来,最后化作倾诉者和倾听者一声悠长的叹息,往者不可追。原来秦言是一场交易的结合体,被牺牲的是一个画家的梦想,孕育出的是许多无可奈何。
“秦先生,你思考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言言接手那个帮派吗?”
“哦?你有什么好的解释?”
“挑选继承人的同时,你不过是渴望言言对你的爱,说到底你就是个孤独的老人,你希望她对你这个爷爷亲近一点吧?”祁锦年毫不意外看到秦奉先意外的表情,“我也希望言言开心一点,她最亲的亲人应该是你,无论出于何种心理,我会试着消弭你们的嫌隙,也希望秦先生,对我们手下留情。”祁锦年背起自己带来的颜料画具,对秦奉先鞠了一躬,“秦先生,您也好好想一想,我先走了。”
祁锦年跑出摄影棚,大口大口地喘气,跟那样的大人物讲话太有压力了,看看手表也差不多到了秦言下班的时间,去接她亲爱的下班去好了。
初六一大早,周珏就到了,秦语和赵博收拾了一下,三个人就动身去了医院,拆纱布的过程很顺利,告别了木乃伊的日子也会轻松很多,赵博满意地活动了下手脚,总算看起来不像个残疾了,只是腿伤让他走不快。
“纱布是拆了,可有些伤口还需要上药。”周珏在赵博的病历卡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秦语表示看不懂,赵博压根不关心,放下笔,周珏起身,“我们去药房拿药。”
“那之后还要麻烦周医生给他上药了。”
“应该的。”两个女人对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赵博腿脚不方便,先去车上等着,也方便秦语和周珏说话,“这一串药是你私心吧?”
“什么都瞒不过秦总呐。不过这些药对他伤口愈合有帮助,拆了纱布之后按理说我跟他见面也会减少了。”
“你们没有聊点别的什么?”秦语很奇怪每次两个人换药换几个小时在聊什么。
“有啊,我从军医,对军事还是挺喜欢的,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跟他聊得最多的就是这方面的。”
“啊,难怪,反正我和他是没有共同话题的,他很头疼生意经。”秦语点点头,有共同话题就是个好的开始吧。
“秦语,你们不是没有共同话题,而是你不爱他就没有那个心去制造共同话题。”
周珏的话让秦语抿紧了唇,的确,应付赵博越来越累,怎么会有心去找话题聊天呢?缓了缓情绪,秦语说:“走吧,我和他有没有共同话题已经不重要了。”
晚上,周珏替赵博上过药就借故告辞了,没有留下吃饭,秦语干脆叫了外卖,自己随意吃了点。
“你不多吃点吗?”赵博往秦语碗里夹了一块肉,“你吃得很少。”
“我吃饱了,你是伤员,多吃点恢复吧。”
“身上的伤是快好了,心里的呢?你打算原谅我了吗?”赵博放下碗筷,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你没有错,原谅从何说起?赵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原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原谅!”赵博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碟轻轻一跳,“只要你不要再提及过去,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你喜欢的事我陪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逼你做,这样可以吗?”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对!”
秦语咬紧下唇,半晌才松开,说吧,说出来就轻松了,“赵博,我们离婚吧,我不爱你了。”不,应该说从来没爱过吧。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博猛地站起来,指着秦语,嘴唇不住哆嗦,“不……你别说了,我就当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不,你听见了,我说的很清楚,赵博,我们离婚吧。”秦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