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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言协调好身体及时止住脚步，对面的女人显然也受了惊，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常悦？”秦言一时间没能把眼前素面朝天的女人跟记忆力那个和秦语一样爱臭美的人联系起来，原本就尖细的下巴更往锥子方面发展，嘴唇泛着白，眼眶下是淡淡的阴影。

    常悦抬起头，见到秦言，也有点不太适应，尴尬更多，原本就跟秦言不算熟，还在这样落魄的时候见到一个勉强算是朋友，严格说来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没了秦说，她们俩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常悦没打算回应秦言，微微点了个头就侧身绕过秦言疾步出了门诊部，消失在门诊大楼门口。

    风衣口袋的手机震动，秦言回过神，掏出电话看来电显示是秦语的，立刻接了，“秦语，有事吗？”

    “你是什么口气嘛，没事就不能找你？”

    “可以，随时恭候。”没事找事这种事，秦语经常干，明明都是钱多得慌的主，偏偏赶时髦去弄了个亲情号码，每个月几百分钟的免费通话，有事没事打电话给她聊天消磨时间，美其名曰不能便宜移动，秦言以为只有祁锦年那种单细胞的小市民才会干这种事，偏偏秦语也干了。秦言不知道的是，本来这个亲情号码组是祁锦年和苏珊办的，顺带着把秦家姐妹给弄了进来，所以，后者那对姐妹，只是被捎上的。

    “今天几点下班？我想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饭。”

    “我今天轮休，不过有点私人事情要处理，应该用不了多久。”秦言抬起左腕看表，即使有手机，她也习惯戴一块手表，比掏手机要方便，下午两点刚过，顺利的话不用很久。

    “那晚上六点，故乡人家，那家私房菜馆我们去过的。”

    “没问题。”秦言应了，秦语要挂电话，秦言抢话道：“秦语，你知道常悦和秦说的事情吗？”

    秦语那边一顿，“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在医院撞见常悦了，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和秦说吵架？”说起来，秦言有段时间没见过秦说了，人情淡薄。

    “分了。”秦语的话说得轻飘飘，秦言有些难以置信，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分了？”

    “嗯，古人说得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们俩就这算是散了吧……她找你看牙齿？”

    “没有，不提这事，见面再说，我还有事先挂了。”秦言讲完就掐了电话收进口袋，人已经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门上塑料牌印着齿科。

    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绕过一架白色的屏风，正对着她的办公桌面对面坐着医生和病人，病人把嘴巴张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医生抬高他的下巴把手电筒的光打进病人的口腔里小心检查着，好一会，说：“你的牙龈有点发炎，开点消炎药吃，最近忌口，别吃偏咸辣的东西。”

    送走了病人，秦言兀自在刚才那个病人坐过的椅子上坐下，与医生对视，“李未晞，好久不见。”

    李未晞把圆珠笔插进胸前的口袋，解开口罩，笑容可掬，“秦言，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别来无恙啊？”

    “我不想来找你，你也有办法逼我来找你。”

    “怎么，你家那只小猫跟你告状了？说我欺负她？”李未晞抹了把脸，上次被祁锦年泼了一脸的酒，那感觉想来还是记忆犹新的。

    秦言冷哼一声，“还用得着她说？比起心机来，她比你差远了，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把她惹成那样。”秦言屈起食指在掉漆的木桌上敲了两下，“你跟她说我是你的女人？”

    “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就信了。你们闹崩了？”李未晞托腮莞尔一笑，“我就这么一说，你们不会真分了吧？”

    “你别太过分，我当你是同学，是朋友，因着你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前女友，我不想大家太难看。”秦言的脸色降了好几个色调，沉了下来。

    李未晞敛起笑，握起拳头一下一下轻轻敲击自己的额头，半晌才说：“怎么，舍不得了？我没听说你有什么大动静，前两天还看到你们甜甜蜜蜜的，秦言什么时候也学会跟别人解释了，怎么没有像那个时候将错就错呢？将错就错让她信以为真然后跟你分手……”

    “你还在耿耿于怀以前的事？”秦言捶了下桌面，桌上一只体温计跳了一跳，“最近夜话不断有人闹事也是你找人干的？”秦言一开始并不清楚夜话被闹的情况，以为交代了青岚帮罩着就会没事，直到帮阿ken调酒的时候才听说，青岚帮有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闹事的人也懂见好就收，小打小闹也就撤了。

    “你知道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我是这样，祁锦年也是，如果她不小心眼，她也不会因为我一个谎言让你焦头烂额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未晞没有提她是否跟酒吧闹事有关，秦言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无论是不是，警告的目的达到了。

    “想怎样啊，我还没想好，也许只想看到你们分手？”李未晞从抽屉里取出一管唇彩，把两片唇瓣抹了一遍，上下抿了抿，然后盖上唇彩的盖帽，嗒一声，潇洒惬意。

    “你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