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抱起曹幼雪走出来,随口问:“小方去外地了?去哪了?”
“呃。”荷娜语塞了一下,道:“他一个发小结婚,他去那了。”
“说到结婚,你们也该把自己的事情办了吧。”
荷娜道:“拜托,我们领了证了,只差办婚宴了好吗,这个不急。”
“好吧。”叶从伊无所谓一笑,道:“我们要走了,你是怎么着?”
“喂,从伊。”荷娜皱皱鼻子,很有些不服气的道:“上次在书店,我又不是故意跟你的顾客吵架的,是那个男的实在太猥琐了,他看着你那样子,就活像一个饿了好些天的人,看到了一盘美味的鱼翅,眼睛冒绿光,嘴角带馋涎啊!”
叶从伊下意识伸手捂住曹幼雪的耳朵,朝她翻了翻眼睛:“你这算是道歉吗?”
“只不过是买几本书嘛,了不起啦,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了!我看他无非就是借买书的名义来亲近你的,不然哪有跑这么勤快的,还故意天天开着他那辆破路虎过来显摆.”荷娜挺直身子,振振有词:“而且,心怀不轨的我看还不只他一个,我得在那里充当一个保护的角色啊!”说罢,她看了看叶从伊身上那件简单的红白小格子衬衫,颇为无奈的道:“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到你身上,都会变得格外不同呢,是美女总低调不起来的,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天天去缠你。”
“嗯,说完了?”
荷娜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带我去嘛,我保证这次不给你惹麻烦。”
叶从伊扬了扬眉,留给她一个优雅的背影:“好好享受你的周末时光。”
客厅的大门被关上了,留下了一室的安静。咖啡已经凉透,荷娜端起杯子喝了一走,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眉。放下咖啡,她将身子埋入柔软舒适的沙发里面,双手环抱住自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沈寒笙离开后,她一直不放心叶从伊,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连她都觉得有些迷惑起来。
起初,叶从伊的反应很平静,简直是太过于平静了,她给曹幼雪换了一家幼儿园,然后开始着手处理离婚后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财产,房子,以及车子还有名下的一些产业都被卖掉换了现金。然后,她花了两笔钱,一是买了辆几十万的新车,二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投资开了一家集休闲品茶于一体的颇具规模的书店。
荷娜自然赞成她找些事情来做,她觉得现阶段对叶从伊来讲,开书店比进公司做一份光鲜体面的工作更合适,不用朝九晚五,又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没过多久,荷娜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叶从伊根本就不像个老板,反而像是一个被老板苛待的员工,平时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呆在自己的书店里,亲自打理,每晚很晚才回家,周末还要送曹幼雪去学这学那,更是没片刻闲工夫。
她绝口不提沈寒笙的名字,也拒绝跟自己的父母有任何接触,安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你根本就无法从她的眼神里,或者脸上,再捕捉到一丝有关于喜怒哀乐的痕迹。
荷娜几乎要被这种表象骗到,哀莫大于心死,有一阵子她居然天真的认为,也许自己的好友是想开了。
直到有一晚,她执意开车去接叶从伊,在回来的路上,叶从伊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忽然叹息似的轻轻嘟囔了一句:“你说,当时因为撞了车,我失去了记忆,如果再出一次车祸,那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呢?”
荷娜当时被吓到了,脚下一个急刹车,惊骇的侧头望她,叶从伊自知失言,紧闭起嘴唇,在后来的时间里,表现得就像完全没说过那句话一样,可是那一幕带给荷娜的震撼却非同小可。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几乎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在了叶从伊身上。
荷娜挪了一□体,手撑着头,她想着许多事,那些事如同影片一样在她脑海里放映,跟郑悦颜的情谊,与叶从伊的初识,看到那本日记时的震撼,以及沈寒笙的离开。
如果从伊没有失忆,如果她早点看到那本日记,如果悦颜没有爱上沈寒笙。。。。。。
荷娜想得头都痛了,可是一切都无法重来,对于叶从伊来说,关于感情,关于未来,似乎都陷入了一个僵局,死局,而作为朋友,她不得不时刻防备着她心中可能存在的可怕想法。
小方明天该回来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沈寒笙带回来,尽管荷娜痛恨她的离开,但她心中不能更清楚,不管她对这个人有着怎样的看法,从前,现在,未来,却唯有她能给予叶从伊真正的快乐幸福。
荷娜将剩下的咖啡喝完,咽下满口苦涩,站起身来,她不想再一个人呆在这儿,也许,她还是应该去书店,给从伊帮帮忙,或者,尽情的用言语刻薄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们,那也不失为一种小小的乐趣,想到这里,她嘴角总算露出了一丝恶作剧的笑容。
浴室的门“哐啷”一声被打开,那原本隐约的咒骂声声声清晰的传入耳内:“你给我说清楚!是她不见你?还是悦颜不让她见你!她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她还是不是人!她忘了在她穷困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