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事是谁找人干的吧?就是那个叫曹云。。。”他看了看曹幼雪,总算脑子反应过来,连忙改了口:“那个姓曹的畜生!”
沈寒笙再也忍不住,回过头来:“没有证据的事情先别乱说!”
小方声音比她高出一倍:“你倒是说说,除了他还会有谁?!”
沈寒笙烦恼至极,讽刺道:“幸好你不是警察,不然你真的会靠猜想来办案。”说着,不再理会他,快步走入自己的房间,反手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叶从伊听着这些,呆呆的站在那里,脑袋里轰轰作响,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轻哄曹幼雪:“雪儿乖,荷娜阿姨快回家了,你现在跟方叔叔回去,晚上跟她睡好不好?”
曹幼雪搂着她的脖子,显然不乐意:“我不,我要跟妈妈睡。”
叶从伊看着小方:“小方,你帮帮忙,我跟寒笙有事情要说。”说着,将曹幼雪递给他,小方会意,点点头,曹幼雪却立即哭了起来:“我不,荷娜阿姨还没回家,我要跟妈妈和沈阿姨。”
小方连忙哄她:“雪儿乖,不哭,荷娜阿姨已经回来了,不信你跟叔叔回去看,她还给你买了吃的呢,走,我们赶快回去。”他抱着曹幼雪,慌乱的冲叶从伊使个眼色,忙不迭的匆匆离开。
“给我看看伤。”
叶从伊冷着脸,打开沈寒笙的房门,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拧亮灯,沈寒笙躺在床上,拥着被子,闭着眼睛道:“没什么好看的,小方夸张了,没那么严重,而且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叶从伊咬了咬牙,上前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沈寒笙坐起来,大声道:“你干什么?我说了没事了!”
叶从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凝注着她,兀自带着泪珠的美眸里却透着一股子坚韧和倔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是那么熟悉,沈寒笙心弦一震,整个人忽然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叶从伊牙齿咬住下唇,伸出手,抖索着将她的恤衫一点一点的往上拉,一个触目惊心的疤痕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她小心翼翼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伤疤,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声音里如泣如诉,满含着压抑的悲愤。沈寒笙沉默许久,推开她的手,将衣服重新放下,方才淡淡的道:“以前是不想说,后来是懒得说。”
☆、第 94 章
沈寒笙还在沉睡,几夜的无眠,加上昨夜的纵酒,打破了她生物钟的规律,让她无法像往常一般醒来。叶从伊躺在她的身边,想伸手握住她置于被外的手,手刚碰触到她的肌肤,又缩了回来。一想到那个伤疤,那个丑陋的伤疤,以及之前她的种种假装,她的心脏便缩成一团,而沈寒笙对她明显的排斥,更是让她心碎。可笑,自己竟然那么天真的就相信了曹云俊的话,又那么大意的相信了寒笙的话,叶从伊默默的注视着沈寒笙瘦削的脸,过了许久许久,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起身披衣出了房间。
阳光透过玻璃窗无声泻入,带来满室明媚,洒下点点暖意。外面的天气终究是好转了。
叶从伊坐在镜子前,将一头青丝盘起,然后轻抬皓腕,细细的往脸上抹上粉底,在脸颊上刷上淡淡的腮红,再拿起一支浅粉色的唇膏仔细的涂着,轻轻抿了抿唇。她本就天生丽质,容颜清美,本不需要刻意去修饰,但今时不比往昔,化上一个精致的淡妆,能将她的灰败的脸色,她的疲惫与憔悴遮盖于无形。叶从伊眼神淡漠,看着镜子里那个明眸皓齿,优雅娴静的女子,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在做这一系列事情时,她的内心竟奇异般渐渐平静,仿佛没有了悲喜,就像波澜不起的海面。当眼底最后一丝悲散也渐渐褪去的时候,她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曹云俊的号码:“你现在在哪里?有空吗?关于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我同意,但有些细节,我还是得当面跟你说一下。”
这家顶级私人会所,是郑泰的一个至交所开,也是城里名流趋之若鹜的地方,郑悦颜虽然是这里的会员,但并不经常光顾,因为郑泰和她的叔叔郑启都很喜欢来这里,她便总觉得这里是上了年纪的人来的地方。
她柳眉微皱,像是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小碗汤,又稍微动了动甜点,就算了。对面的许鲸见她放下叉子,肥胖的身子不安的在椅子里挪了挪,犹豫着也跟着把手中的刀叉放下。
郑悦颜将手中的餐巾放下,笑着看他:“怎么?这里的东西不合你的口味?”
“不不不!”许鲸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道:“味道很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羊排,还有这么地道的鹅肝酱。”
“那你怎么就不吃了?”郑悦颜语气轻飘飘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我请客,你就吃这么点儿,分明就是对主人心怀不满。”
许鲸一愣,心想你不是也没吃了吗,脸上却陪上笑容:“我吃,我吃。。。您请我吃饭,那简直就是我莫大的荣耀。”不自在的又拿起刀叉,叉起一块牛扒塞进嘴里,额头上却几乎要冒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