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会咬她,秋离歆伸出一只手卡住她的下颌,只用两根手指就止住了她的反抗。
秋离歆这样出身的人,从小家里除了配给贴身保镖以外,还会学习一些简单实用的制敌绝招,而秋离歆本人也十分喜欢,学了个十成十,就算是以前的朱珠也不够秋离歆一顿挫的。
钟文是走头脑风暴路线的,身手大概比方幼仪好那么一点点,如果方幼仪突袭的话成功率会大大提高,但是对上秋离歆,方幼仪就不够瞧了。
秋离歆亲够了,缓缓放开她,方幼仪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麻了,只见秋离歆心满意足地咂咂嘴,像个抢到糖果的孩子般得意,“想甩开我,没门!”
“……”
完全不同于前几天的隐忍含蓄,秋离歆的笑容邪气而张扬,那感觉更像方幼仪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这才是真正的秋离歆。
“装酷果然不适合我……”秋离歆来回摸着下巴,笑眯眯道,“你看你跟钟文在一起那么久了,也该换个口味了,她那么闷骚,你不会嫌烦吗?”
方幼仪不顾秋离歆满脸写着“要不要考虑火辣性感美女这一款”的表情,转身狂奔而去,“变态”这是方幼仪心中的第一感觉,“一个两个都是变态!”
钟文就够奇葩了,秋离歆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哎,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急匆匆给钟文挂了电话,她居然还在公司里,整天在忙什么?
在路边等了没多久,钟文的车就出现了,方幼仪上了车以后看到钟文的侧脸,忽然想起刚刚在店里发生的那一幕,心中羞愤交加,脸上没来由地热气蒸腾,更加觉得对不起钟文,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饿了吗?”
钟文只当她跟客户出去应酬还没有吃饭,随口一问,方幼仪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告诉钟文真相。
钟文把车停在一家海鲜楼下面,两人在大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菜上齐以后,钟文边说边给方幼仪剥虾,她似乎心情很好,笑容比往常来得更温柔。
方幼仪羞愧更胜,虽然力气不够大是事实,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不是。
钟文又递了一只剥好的虾子,方幼仪张嘴咬住,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征求宽大处理。
“我今天……”
“真的是你这个贱丨人!”
大堂里猝然响起一个高亢的女声,方幼仪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肉红色雪绒大衣的中年妇人冲了过来,粗短的手指颤微微地指着钟文,声音陡然又拔高了许多,“小贱丨人,就是因为你我们家的股票才会跌得那么惨!”
方幼仪听得一头雾水,只见那位妇人忽然发狂,不由分说地冲上来揪住钟文的头发,发狂一样怒吼,“你,还有那个姓周的,你们不得好死!”
方幼仪见她一开始就出言不逊,早积了一把火在心里,现在又看到她当着自己的面对钟文动粗,根本顾不上她说什么,忙上前想挡在钟文面前,可惜,她跟钟文两个人也挡不住那个发狂的妇人。
酒店出动了保安才拉开了那位发狂的妇人,方幼仪鬓发散乱,却忙着去看钟文。钟文脖子上一道被指甲刮破的寸把长的痕迹红艳艳地挂在如雪的肌肤上,细小的血珠还在缓缓地往外渗。
方幼仪见了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怒火攻心恨不得撕碎了那人,却被钟文拦了下来。
若不是几个保安挡在那妇人面前只怕她还要扑上来,方幼仪看得心惊,寻常的怨恨不至于会这么歇斯底里吧。
视线重新落回钟文身上,方幼仪发现她已经恢复了悠然自得的神态,嘴边一抹淡淡嘲讽的笑容,眼中却闪着必胜的光芒,漫不经心扫了那人一眼,波光流转间竟隐隐透着几分冷酷。
“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方幼仪答应着,不安地瞥了一眼那随后者挣脱保安离开大堂的妇人,略坐了坐,方幼仪还是不放心,这女人会不会又去找钟文麻烦,她跟钟文是什么关系,那个姓周的难道是说周培铭?
久久不见钟文回来,方幼仪坐立不安,沿着走廊的指示一路来到洗手台边,却没有发现钟文的影子。正独自纳闷的时候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哭声却透着浓浓的绝望。
悄无一人的观光台前,几竿翠竹虚掩的角落里方幼仪看到刚刚在大厅里喧哗的那位中年妇人正抱着钟文一条腿,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
有风轻送,吹乱了钟文的长发,在身后浓重夜色掩映之下,方幼仪发现钟文的笑容竟透着几分妖冶几分诡异。
…………
“还疼吗?”
坐在车里,方幼仪小心翼翼地查看钟文颈间的伤痕,伤口已经处理过,贴了一个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跟钟文的冰雪气质完全相反,多了几分俏皮的感觉。
“那女的看起来好凶啊!突然扑上来吓了我一跳,还好你比较冷静!”
方幼仪做惊恐状,钟文却淡淡一笑,
“大概是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