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想起晚饭前接到的凯文的电话,EP最终还是替那位大婶找了一位资深律师,朱珠听后足足有一分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钟文回心转意,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想法一产生就被朱珠很快地否决了,她怎么会自恋到以为钟文会为了她而改变?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怎么做才能融化那样信誓旦旦的冷酷。
神思游离之际,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久,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朱珠还是觉得冷得让人受不了了,还是回家吧,可是,一想到方家二老那副马上就要嫁女儿的急切心情,朱珠顿觉无力。
沿着城市的大小街道信步而行,直到绕过了那辆银色跑车,朱珠才觉得眼熟,这么骚包的车型,该不会这么巧吧。看清那熟悉的车牌号时,朱珠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确很小。
平稳的脚步声停下之后,身后响起一个平淡的女声,声音依旧冷清,清越的声线不掺杂一丝情绪的波动,“这位小姐……”
钟文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己车前身穿长款米色大衣的纤细身影。当朱珠缓缓转过身来时,钟文没收敛好眼底的诧异,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
当日,不欢而散,离开的猝然,今日,机缘凑巧,相遇的偶然。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隔着不远的距离,默默对视。
朱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她,虽然,那天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但是,她并不后悔,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不知道她曾经经受过什么,但是,她可以确定,钟文的童年一定不幸福。那样掩藏在高贵优雅外表之下的冷漠疏离,冷血到让人胆寒,但是,也恰恰暴漏了她脆弱的一面。
“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像在看一只流浪狗……”
钟文的声音带着刮人耳膜的冷意,朱珠没有接话,而是微侧过肩膀,避开她咄咄逼人的凝视。
无论她看起来有多么强大,眼神却迷惘如同一个找不到回家路途的小孩……
看到她眼底聚集的怜悯之色越来越浓重,钟文忽然想起朱珠离开EP之时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你总是这样不愿意相信别人,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当日,钟文是被她气怔了,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现在,再次看到朱珠露出那种心有不忍的表情,钟文眼中微光一闪,刹那间怒意横生,“就算我孤独终老也不需要你来怜悯。”
朱珠听了以后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地酸得难受。她知道钟文说得是气话,也知道钟文此刻一定快被自己气炸了肺,为了尽量不要再惹怒她,朱珠只好避开她的目光,心中忐忑,眼神乱飘。
一直觉得眼前的这一片景物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朱珠盯着高楼上的外万家灯火看了一会儿,低头的瞬间忽然福至心灵,顿时,心中翻腾的所有情感全部冷了下来。
钟文见她无视自己,自顾自欣赏起风景来,一怒之下就要上前抓她,岂料,朱珠却一扫之前的颓败,快速转身,恨恨地横了她一眼,眼角眉梢如开了刃的宝刀般锋利。
“是不是没有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虽然朱珠只来过这里一次,但是,她记得清清楚楚,身旁这栋公寓里住着一个毁了她上半生的女人,舒雅。
原来她大晚上不在公司里加班,是跑到这里来私会情人来了!才刚跟人家分手就耐不住寂寞了!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还当什么总经理!
钟文嘴里反驳的话尚未说出口,朱珠就迫不及待又扔下一枚重型炸弹。
“淫丨乱!”
“你说什么?”
“淫丨乱、冷血、自私、无耻、卑鄙!”
朱珠只是把自己脑子里短时间内能够想到的具有杀伤力的词语机械地往外抛,根本就没有深究这些话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钟文被她义正言辞地指责气得浑身发抖,忽然,她冷哼一声,“是吗?你不就是喜欢这样“淫丨乱”的人吗?不知道是谁整天对着我的背影犯花痴,连一分简单的表格都能搞错!”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对着你花痴!”
被揭穿的同时,朱珠选择下意识的反驳。
“既然不是,那当初为什么我一碰你你就一副情难自禁,小鹿乱撞的模样?”
“我才没有!”
回答地干脆利落。
“哦?”钟文微微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盯着她,缓缓启唇,“是吗?”
“你放手!你要干什么?你快放手,你这个冷血自私、卑鄙无耻的家伙,谁会喜欢你,你少做梦了……”
朱珠被人紧紧攥着手腕丢进后车座里的时候,总算还没有一傻到底,慌忙爬起来去开身后的车门,可惜,门早就被锁得严严实实。
她差点就忘了这个钢铁怪物早就被钟文调丨教到六亲不认了!
“砰”一声另一侧车门也被重重关上,钟文扬一扬手里的车钥匙,潇洒地一挥手,随着“啪”的一声钥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