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肉体上没纠缠,精神上又无法沟通达到契合的程度,那一吵架事情就严重大发了。
虽然那天晚上,孟佳荷在次卧里翻来覆去两三个小时,从横着睡变成竖着睡、从竖着睡变成斜着睡都没法舒服的进入梦乡,几近空虚的只好灰溜溜的抹黑爬回冯玥身边再翻身上床。睡在自己熟悉靠里的位置,孟佳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换上自己最习惯的姿势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却听到了冯玥的啜泣声。
孟佳荷局促的、小心翼翼的把手环在冯玥的腰上,全身上下的皮肤因为这越来越失控的哭声而变得艰涩,轻轻环住的动作也渐渐失去平衡的变成了拥抱、继而四肢纠缠以至于害怕到紧紧勒住。冯玥紧贴于她的背就像孟佳荷最喜欢的那座山,轻轻盈盈的环绕着薄雾起起伏伏。
“孟佳荷,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冯玥闷闷的说了一句:“你到底要把我践踏到什么程度你才会心安理得?”
“对不起。”孟佳荷哑着嗓子,把自己的伤感埋在冯玥的颈项后面:“是我太变态了。我不该那状态下逃走。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你那样,就想到那天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这人是怎么了。”
“为什么你总想着那天的事儿,那天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啊。。哎。。。”冯玥不由自主的再次叹气:“你把门踢开的时候,我只是被人绑住了双手双脚,衣服还好好的在身上。那个姓刘的校长正在往我脑袋上贴电极条。你一进来就发疯了那般抽出两西瓜刀就要取他性命,被老德死死拉住还砍了人四五下,虽然一刀未中,但你也为了这事儿进去关了三天。根本就没出其他的事儿啊,孟佳荷。”
“可是如果我晚到两分钟呢?五分钟?一个小时?那我现在看到你是什么样子,被人脱光了?被人侮辱了?变成了傻子连我是谁都记得不了怎么办?只是一个红灯的时候,你就可能变成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要是当时我不二缺二缺的要去帝都,就根本没这事儿。可是我偏偏去了,我怎么那么蠢?”孟佳荷在冯玥背后,死死的闻着冯玥后颈的香味,一点都不想放手:“反正这一切全是我造成的,我有罪,我和那些想弄死你的人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那天夜里就是这样,孟佳荷像是个高烧不退的疯子,迷迷糊糊的在口中说着什么又睡过去,接着又在自己的喃喃自语中懵懂的醒过来。却不愿意放开自己的手。
冯玥以为爱情和温柔是解决心理障碍的良方之一,到了大四的下学期孟佳荷的状况会因为时间的长度而渐渐扭转过来,但事与愿违。在孟佳荷最严重的时候,除了和冷教授必要的联系,她连门都不怎么愿意出。每天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睡,就是守着冯玥的课表过日子。一到下课时间孟佳荷就会心慌意乱,连把烧水壶里的水倒进茶壶里的耐心都没有,只能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一遍一遍的转圈,一遍一遍的等着冯玥归来。只有看到冯玥把包给放在玄关的柜子里,埋头换上拖鞋那刻起,孟佳荷才会恢复正常心情,表面一脸轻松的告诉冯玥今儿她又做了什么新菜色,摆碗摆盘继而吃饭。
不过关于这些冯玥统统都不知道。在冯玥面前,孟佳荷强迫自己表现得如同之前一样毫无瑕疵。虽然冯玥知道她对做*爱这事儿依旧无能为力,但也体贴不逼迫她。只可惜这战术方针根本就不适合孟佳荷,只导致她在人前人后更假装得厉害。那一段时间里,如果孟佳荷忽然从自家阳台纵身跳下,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悲痛欲绝和无法接受,当然除了孟佳荷自己以外。
初夏的午夜,一个闷雷打破了这伪装的平静。本已经进入梦乡的冯玥因为这声响想起了网瘾中心的那一口时不时就会猛烈撞击的大锣,不由得神经紧绷的从躺着变成了坐起,甚至还身不由己的大喘气。这使得睡在一旁的孟佳荷吓得连床都下,径直往客厅里走了一圈,检查门窗煤气管道插头充电器种种一切全完好无损之后才回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一颗雷罢了。”冯玥不想孤孤单单的呆着,便握住孟佳荷的手要她上床,然后抱着她道:“噩梦而已。”
孟佳荷叹了口气,抱住冯玥,尽力的安抚:“噩梦啊,冯老师不是个心里特别强大的人,这样也会做噩梦,教学压力太大么?”
“这才几月,会有什么教学压力?再说科大的课不就那样,一个重理工科的学校能对中文系有多大的支援?我只不过是想起在“网瘾中心”的那段日子。”冯玥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到孟佳荷的身体因为那几个字而一僵,而继续说道:“那地方不知道谁留下了一口巨大的锣,一到起床时间就刺拉拉的响,就和刚刚那闷雷声音一样。一听心里就一沉,又绝望又可怕,因为一醒来就想到又要开始抄写那句‘我是女人,我喜欢女人大逆不道’的话了。一抄就是上千遍,每抄一遍还得大声念出来,那场景真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嗯。”孟佳荷强忍住上下颤抖的牙床,拍着在自己怀里的冯玥:“一切都过去了,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对不对。”话虽然这么说着,遍体却生着寒。
冯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