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走得太急,甚至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见到冯玥的第一句紧张的直打哆嗦:“玥玥,你这又是何苦,只要你的病被治好了,爸爸便带你回家。”
冯玥无力再和她父亲辩解更多,口中声嘶力竭的只剩下最后一句:“爸爸,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别逼我恨你。”大约这声音太过尖锐,在操场上久久不散的让那些保安惴惴不安,忍不住恨恨的推了冯玥的头一下,快速且狼狈的把她带离开了现场。
只留下冯世昌一个人。冯世昌有些茫然,虽然刚刚冯玥那表情对于他来说不算吃惊,毕竟这网瘾中心的刘校长在他把女儿送进来之前就细细说过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但看到二十多年来脾气秉性一向都很是平淡的冯玥第一次抓狂的样子,他有点害怕冯玥的样子。甚至站在黑暗里半饷,却忘了天寒地冻的半天迈不出脚步。
“老冯啊,你女儿的病不好治啊。”在黑暗里忽然出现了一阵脚步声和声音。这声音来自于自称为“刘校长”的男人。刘校长走到哪儿都别着个听诊器,看起来和大众眼里的慈眉善目的医生没什么区别,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这人会为了钱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只是冯世昌不知道这个,说实话他也不在乎这个。
听到刘校长的声音,冯世昌缓缓的转过了头,心事重重的问:“当初你不是说一个疗程下来,基本就可以康复吗?现在和我说这句,算是怎么回事?”
刘校长愣了一下,想起今早几个头头开会,说起中心唯一这个女患者的事儿,记起自己拿着冯玥的档案拍在招生部长脸上咆哮的画面:“你他妈的都不调查她职业就把她弄进来,要是她出去了告死我们怎么办?”的话,脸上的和煦变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生病的程度也不一样。像令千金这种,除非。。。算了,当我没有说过。我觉得您也这么大年纪了就别折腾了,以后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让你女儿喜欢女人就好嘛。别让她恨你。”他亲热的挽起了冯世昌的手腕,特意留下了半句话打死不说。
冯世昌却变得不依不饶,不知道是执拗也好还是固执也罢。他想冯玥已经把他着着实实的恨上了,现在带冯玥回去那父女关系绝对是修补不过来。他可不想就这么两眼一瞪就去见马克思,便抓住刘校长的衣领:“什么除非,是需要多少钱,我给便是。”
“钱只是小问题。”刘校长文质彬彬的笑了笑,眼前划过今天上午早会的画面——招生部长的脸因为看了冯玥的履历而一阵灰败,送了送领带喃喃道:“这下完了,彻底完了。”刘校长从会议室的这头走向另外一头,右手槌在圆桌上,一声巨响:“反正人也收了,事情也干了。能怎么办。不过别忘了我们是干嘛的。她现在就是不疯,那我们便把她弄疯罢了。不过在此之前,先让那老头儿把钱给掏干净才行。”
“那还有什么问题。”冯世昌的声调里有些着急:“无论什么代价,只要把我女儿变正常,我都愿意。”
刘部长一听冯世昌这么说,便细细在他耳边说了好些话。
冯世昌略有些吃惊,退了两步:“这样做真的有效?”
“所以我说这是一步险棋,风险很大,但成功率很高。要不冯老伯回去想想?如果决定可行,那明天就到我这儿签个免责条款。费用嘛。一次五万元。”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一个小槌子,我可以槌死老刘。
第94章
二十出头的孟佳荷在那年冬天的礼物是被关在H城下属某县的拘留所三天三夜,等老德接她出那高墙的时候,她看见H城向来就铺不满地的雪花铺张浪费的铺了一天一地,跪在路边像个走投无路的村妇一般痛哭失声。引起匆匆回家的路人驻足观看,要不是她没用厚板纸给自己写个催人泪下文采飞扬的乞讨书,说不定就有人过来一块、十块的倾囊相助以此助她渡过这辈子最大的难关。
而站在一边穿着厚得不得了的羽绒衣跺着脚的老德则看不惯的怒斥,“哭啥,人没事,在医院呢。你到底是继续在这儿哭成一二傻子还是和我一起去看她,”
一个踉跄,两三次扑爬,孟佳荷狠狠擦着嘴边的泥雪痕,也顾不得一脸的狼狈问,“她在哪儿,”
三天前,同一句话被冯玥一而再再而三在心里用焦灼、歇斯底里、精神崩溃的音调来来回回的重播。
冯玥自从上次被四五个保安一举拿下之后就变得异常温顺,对于所谓的各种治疗并不抗拒,甚至还能精挑细选各类词汇写一篇长达三千两百字的剖析“为什么会对同性产生性*欲”的文章。所谓的治疗师和校长都对冯玥的改变感到惊讶,虽然不相信自己那些从网站上下载下来的方法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可是当看到冯玥甚至愿意和之前恨之入骨的父亲心平气和的谈论以后从这中心出去之后怎么重建自己的生活后,刘校长也不得不捶胸顿足的皮笑肉不笑的表示治疗效果比预期的好很多,如果一个疗程结束没有问题的话,那冯玥便可以步入社会重新开始正常生活了。
而对冯玥转变最为开心的就是她的父亲冯世昌,毕竟从冯玥生命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