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萧翎的电话,可是仿佛是猜到了景姿会有此番举动,萧翎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景姿辗转打到萧翎在国外的公司,秘书也像是提前串好了台词,客气礼貌地同景姿打着太极,始终不肯透露半点自家老板的消息。
挂断了电话,景姿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她知道一旦萧翎认真地想要去做某件事,那么不达目的她是绝对不会罢手的。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狡猾的狐狸本性就会显露无疑,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停手,否则谁也没有本事奈何得了她。
“大小姐是在伤神萧总的事情?”丁澎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景姿抿着嘴沉默的模样,忍不住多嘴道:“如果大小姐不希望萧总回来,那么我们这边或许可以...”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景姿想着,叹了口气,她打断丁澎说道:“没用的。”萧翎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她心知肚明。
之后的半个月里,景姿虽然打听到萧翎已经回了国,可是她一直没有动静也未曾露过面,所有人都猜测她这次回国不过只是巧合,可是景姿知道,萧翎不过是暂时的按兵不动罢了。
只是未曾想,当真再见到萧翎的时候,却是在苏家举办宴会的酒店外。她得知景飒和纪宁斓私下见面的消息赶过来,刚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正好撞见拉扯着苏沐妍坐进车里的萧翎。
苏沐妍一头卷发披肩,身上还披着萧翎的大衣外套,她被萧翎半推半拉地塞进了车里,萧翎妩媚地低头叮嘱了一句,随后命令司机反锁上车门,这才迎着景姿冰凉的目光走过来。
景姿始终记得那一夜萧翎笼罩在烟雾底下的脸,妖娆而迷媚的,无不带着致命的美丽。她指尖夹着烟,在景姿的质问下狠狠地吸了一口,等到她再一次回过头来看着景姿的时候,她向来带笑的眼里细细看去竟是一片深邃,景姿只觉得那注视就像是一道遄急的漩涡,将她深深地吸住,再难逃脱。
“还不明白么,你这个无趣又爱装正经的笨女人,我不是在保护苏沐妍,我是在保护你。”萧翎的眼睛在这一刻亮的惊人,甚至亮过手里那枚香烟燃气的火光。“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你想要的就仅仅只是景氏这样肤浅的东西,那么我就帮你得到它。”
景姿冷漠地侧过头去,因此没有人看见她一向骄傲的眼里满是破绽的表情,也没有人察觉到她这一刻心底的撼动。她只能冷冷地拒绝萧翎的好意,希冀着能用这种方式让萧翎打消这个念头,或者是生气她的冷漠而罢手。
可是景姿预期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能是她这些年对待萧翎的方式向来如此冷漠,萧翎早已习以为常,她只是那么认真而温柔地看着她,让她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而不是为了景家而活。
萧翎的话带给景姿的震撼那么大,那么大,景姿只是沉默地背对着萧翎,看见她带着苏沐妍离开的车声,却没有再去制止。
夜凉如水。景姿毫无睡意地睁着眼,视线定格在头顶黑暗的天花板上,任由冰凉的空气刺进她的肌骨里,凉透了手脚。
萧翎的话这几日无时无刻不盘旋在她的脑海里,说来也奇怪,明明已经许久不再思及这些闲碎的念头,也不知怎么地,竟在这几日时常的浮现在脑海里,伴随着萧翎那张妖冶妩媚的脸庞。
既然睡意全无,景姿索性从床上坐起了身,她负气地耙开滑落脸颊的中分长发,起身下了床。
半夜的街道宁静而寒冷,等到景姿停下车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已不知不觉地驱车来到了江边。路灯将江边的街道照出一片明亮,景姿抱着手臂走下车,沉默地站在桥边,伫立无言。
她想起22岁的那个秋天,萧翎时常带着她来到江边,她们就这么安静地比肩站着,并不说什么特别亲密甜蜜的话,她就任着萧翎牵住她的手,最后离开的时候,萧翎总会毫不顾忌地亲吻她。吻是霸道的,带着独属于萧翎蛮横的温柔,景姿时至今日也不曾忘掉。
萧翎。
往日的回忆让景姿嘴角默然地抿起,桥头的风吹得人心底发凉,景姿回过身,刚往车边迈出脚步,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她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江景别墅里亮起的灯光,微微顿住了脚。
萧翎站在江景别墅二楼的阳台上,她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一手捏着酒杯,察觉到景姿回望过来的目光,轻轻朝着她这边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隔空干了个杯。
景姿漠然看着夜风吹起萧翎的长发,发丝随风吹散的样子格外的魅人,即使相隔甚远,景姿也能在脑海里猜出萧翎脸上的表情。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住,命运冥冥之中仿佛早有预定,她们兜兜转转形同陌路,却仍旧逃不过狭路相逢。
不是有首歌里唱得特别贴切,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红酒慢慢地滑进高脚杯里,萧翎递到景姿的面前,随后靠着阳台的玻璃门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兀自抿了口酒。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漫长的沉默里,萧翎凝着阳台洒进来的月光,极轻极淡地开了口:“如果这一次我替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