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个名字而柔软起来,淡薄的脸上也出现了瞬间的失神。叹了口气,景姿头靠着床头,轻声淡道:“所以我才不能靠你太近。你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景姿躺在床上临到凌晨才睡着,这一觉睡得心事重重,再睁眼的时候,她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
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时候,景姿看见床位放着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她拿起来摊开看了看,发觉衣服是崭新的,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上面还隐隐残带着萧翎的味道。
偏头望了望自己脱下的晚礼服,景姿松懈了心底的坚持,换上了这套萧翎为她准备的衣服。
洗漱好下楼的时候,景姿就看见萧翎坐在餐桌旁,她的助理正好准备好早餐,抬头望见景姿走下来,礼貌问道:“景姿小姐,早上好,要吃早餐么?”语气是公式化的,没有一点感情参杂。
“不用了。”景姿冷冷地拒绝,随后她径自越过餐桌往大门外走去,她的身子停在玄关处,却并不急着换鞋,只是背对着萧翎说道:“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景姿说得客气,萧翎就也弯了弯嘴角,学了景姿的口吻回答。
低头默默换好鞋,景姿这才直起了身,“衣服稍后我会请助理洗干净还回来,我昨晚暂住的房间我也全部收拾好了。”景姿说着,朝着萧翎的方向侧了侧身子,说:“若是以后没有必要,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单独见面了。你说的对,我的的确确是给不了你幸福。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在我的心里,除了景家,什么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景姿顿了顿,她转回身子,凝着死寂的沉默打开了大门。“不过,即使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仍然希望你能幸福,虽然这些早就与我无关。”
关门的声响在宁静的气氛里尤为刺耳,萧翎只是很轻的谑笑了一声。发现即使早已料想到结果,等到真正发生的时候,仍然还是会觉得疼痛凛冽、不可遏止。
☆、【萧翎×景姿】
景姿已经记不得已经有多久没有再见到萧翎,只是她未曾想过,再一次相遇,竟然是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
萧翎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皮衣,整个人看上去潇洒而帅气,她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脸上的表情沉默肃穆。
整个葬礼直到结束,她们都没有任何的交流,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
可是景姿知道,在未见面的这两年里,萧翎一直过的很好,即使没有亲眼见到,光是从各大娱乐和经济新闻里,她也能知晓得一清二楚。
周围家族的亲戚们各个面容哀恸,哭得声嘶力竭,景姿默然地站在最前头,不经意地抬起头望着萧翎的背影,微微抿起了嘴。
葬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事了,律师在所有宾客的见证下,宣读了景父生前留下的遗书。
景氏集团名下的所有企业和股份资产,全部划归到现任夫人纪宁斓的名下,而身为景家大小姐的景姿,只得到了景家不痛不痒的几套名宅,以及一个徒有虚名的景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
太可笑了。
景姿在心里极轻极冷地笑起来。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一向高高在上的她脸上寻找到痛苦和失落的表情,可是她只单单留给众人一个冷漠的背影,一付淡到没有情绪的表情。
这些好奇的目光里,有一道却那么不一样,景姿敏锐地顺着那道目光望回去,视线就这样与萧翎探询过来的眼神撞在一起。心中一凛,景姿赶紧别开眼里,深怕自己拼命掩藏的脆弱会在萧翎精明洞察的视线里崩溃瓦解。
送走了葬礼上的最后一名宾客,景姿默默注视着自己父亲的遗像,过往的一幕幕本以为早已遗忘,直到这一刻偏又清晰如昨。照片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本应该是血缘至亲,可是他们的关系又是如此的陌生,她恨他,太多的恨,让她早就忘记了如何去爱他。
“大小姐,走吧。”景叔沉默地望着景姿,出声说道:“这几天您一直没好好休息,这里就交给夫人和我,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景姿淡淡地点了点头,刚随着景叔往外走,身前就突然被人挡住,她默默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笑得狡黠而慵懒的纪宁斓,沉默不语。
“看来你爸爸临终前真是病得不清,竟然把硕大的一个景家全权交到了我的手里,啧啧,真是让我倍感责任重大呢。”纪宁斓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语气轻缓而别有深意。她说着,身子往后一仰坐到了椅子上,一手撑着头,一手往后一伸,立即有随从递上一份档案。“让我猜猜看,暗地里与我博弈这么多年的大小姐如今输得精光,为了绝处逢生,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妹妹吧?关于你妹妹这些年生活工作的资料,我已经都替你查好了,只等着你出面叫她回家了。”
景姿并不生气,也不拒绝纪宁斓递来的文件,她只是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身后的丁澎就立即替她接下了那份档案。
“那就谢谢你了。”景姿淡淡地说道:“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景姿说完就径自往门外走去,纪宁斓拨了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