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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门铃响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苏沐妍翻了个身，任门外的人坚持不懈地摁着门铃,她懒洋洋地用被子盖住耳朵,身体虚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她根本不打算起身去开门。

    可惜门外的主人远比苏沐妍有毅力,不知道聒噪的门铃无间断的响了多久，苏沐妍终于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我就知道你在家。”一打开门,苏沐妍就看见莫思鱼收回摁着门铃的手,提了一袋食物，毫不客气地脱鞋走进了家门里。“我打电话去你的公司，听你的秘书说你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所以我一下班就赶过来了。你怎么样了？”

    莫思鱼说着，把手里的食物放到了餐桌上，她回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苏沐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心情似乎也糟糕的出奇。

    “感冒而已。”苏沐妍腿脚无力，她转身坐进沙发里，一手懒懒地撑着脑袋，说话也无精打采的。

    “吃药了么？”莫思鱼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地找来杯子，给苏沐妍倒了杯温水，走过去递到她的手里。“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光光是生病了。”

    昏睡了一天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苏沐妍抿着杯子里的水，懒懒地回道：“不然还有什么，你别瞎猜了。”

    “吵架了吧？”挤到了苏沐妍的身边坐下，莫思鱼接过苏沐妍的杯子替她放到了茶几上，继续说：“我问过你的秘书了，她说景飒并没有回公司。既然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也没有一起留在S市，那么想必你那晚兴冲冲的赶过去，没落得个什么好结果。”

    苏沐妍闻言，睨了莫思鱼一眼，她并不回答莫思鱼的问题，只是不置可否地揶揄道：“你这么爱推测，当初不去做侦探真是可惜了。”

    “看来吵的不严重，你还有心情取笑我？”莫思鱼没搭理苏沐妍的调侃，只是关心地问。

    “她在折磨我。”苏沐妍的声音轻轻的缓缓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落在窗外，“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在反反复复的折磨我。”

    莫思鱼脸上的微笑慢慢凝固，她只是认真地看了苏沐妍一眼，说：“或许，在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呢？”

    苏沐妍不说话，只是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眼睛里有晶莹的光芒闪烁，一点一点的盈满她的眼眶。她望着莫思鱼，弯了弯嘴角，却尝到了满满的苦涩。“我对她是什么心思，她一定都看得出来的吧，她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穿不说破，捏着我的一颗心狠狠地玩弄我，你说，是不是很可气？”

    “......”莫思鱼没有说话，她只是诧异地看着水泽慢慢的充盈上苏沐妍的眼底，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看过苏沐妍哭。就连当初杜粤航的离开，他的背叛，引来的也不过只是苏沐妍的愤怒和不甘。苏沐妍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不愿服输不肯示弱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这么软弱无助的时候。

    莫思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她平日里作为一个律师能言善辩口灿莲花，居然也有不知所言的时刻。她只是伸手拍了拍苏沐妍的背，这是她们两个人的局，外人谁也没有资格说话。

    “我没事。”苏沐妍感觉到莫思鱼心里的担忧和极力安慰的心情，她逞强地笑了笑，不想再多说什么。事实上，回到家的这两天里，她拼了命地想用睡眠来麻痹自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她不去想景飒，不去触碰那晚的所有。“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眼底的湿意越来越浓厚，苏沐妍在它即将要落下的那一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越过莫思鱼往卧室走去。

    “哎，苏沐妍。”莫思鱼从苏沐妍只言片语里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回应她的却是苏沐妍卡擦一声关上门的声音。

    苏沐妍和景飒的事情，莫思鱼大概都清楚，她并不打算插手，可是眼看着这两个人一直不温不火地处下去，她的心里难免也有些着急。想着，莫思鱼跟过去走到苏沐妍的卧房门前，曲着手指刚想敲门，莫思鱼突地想起那晚她和景飒从苏家离开时，景飒说过的话。

    她说‘我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了’、她说‘我不想再一味地等待下去’，莫思鱼能从景飒的反应和话语里，听出一种无需多言的决定和心情。所以莫思鱼才会在景飒和萧翎登报的时候，把那些摆在苏沐妍的面前，她想着能暗中帮助苏沐妍看清自己的心，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一切看上去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就突然生了变故。

    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莫思鱼默默地支着门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放弃了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冲动，转身去为苏沐妍准备一些吃的。

    苏沐妍躺回床上，眼睛火辣辣地疼，她闭上眼，弯着背脊，把头埋进被子里，将自己掩在黑暗之中。

    她想起五年前景飒的那个吻，也是在这样黑暗的氛围里，悄然落在了她的唇上。

    景飒的唇是冰凉的，或许是因为紧张，亦或者是因为羞涩，它们柔软的覆上来，微凉的触感出其意料的美好。

    可是那时候的苏沐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