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眉眼,淡淡一笑“你可真是好运气!找到这么好的人来疼爱你。”
不敢抬头面对艾佳。
“呵呵!我们打算圣诞节的时候举办婚礼!”艾佳叮嘱蓝紫冧“到时候,主管一定要来。”
蓝紫冧每次都是“礼到情意到”,本人从来不出席宴会,是公司里头一号“耍大牌”的人物,若是能让蓝紫冧亲临现场,那才叫有面子。
“嗯。”蓝紫冧答应道,“我一定来。”
“蓝主管,你知道吗?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很容易,但爱上一个男人很难。让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很容易,但娶一个女人却又很难……”艾佳还在引用着出处不明的“爱的箴言”
但蓝紫冧什么也没听进去。
假装在揉眼睛,蓝紫冧擦净了眼角的水雾。
脑海里,始终盘旋着的,都是真崎兰骤然之间透露出来的些许脆弱。
不由暗暗疑惑:我看到的那个她,是真实的她么?
而真实的她,竟然一直一直都在哭……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不幸的人么?
明明比我幸福得多了。
莫非她也像我一样在演戏。
嗯,她是那么能演,再没见过比她能演的人了。
也许是为了隐藏了什么,演着演着,就习以为常,以假乱真了?
那她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
真的,好想知道。
虽然真崎兰的个人信息数据,早就掌握透了。
但人心,是无法勘测的。
忽然,好想自己是真崎兰的另一半,那样的话,就知道真崎兰到底在想什么了。
一个电话进来,艾佳甜蜜蜜的拒接了,对蓝紫冧说了一句“主管,中秋快乐!”又眉飞色舞的冲蓝紫冧狠狠的“嗯哪”一声飞吻,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公司。
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了蓝紫冧一个人。
看着手机里的真崎兰的电话号码,不由萎靡呢喃:
也许,也许我可以,可以,可以和她,和她……
呵!
不可以!
蓝紫冧拍案而起,对自己大发雷霆,“你疯了!你真是越来越怪了!”
每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蓝紫冧就会猛地打一个寒噤,责骂自己脑子有问题。
明明爱着的是莲,一直都是莲,却在三心二意的想着别人的事?
这样的不合情理的摇摆,总让蓝紫冧觉得很可耻。
何况,本来也只是在演戏而已。
嗯……只是演戏。
夜色越来越深,在光怪陆离的霓虹闪烁的映衬之下,变得不够纯黑,却更冷。
怀抱着瘦弱的肩膀,蓦然间,又想起了真崎兰胸膛的温暖。
那个人,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凄楚的看着落地玻璃窗上,印出了自己纤细的身影轮廓,望着天,只一瞬间就泪流满面,落泪竟然变得如此轻易,仿佛被恶意的挖掘出了一个泉眼,从此以后,想要堵住都不再可能。
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的多愁善感。
好想揍自己一顿,蓝紫冧的心脏一阵一阵钝痛不堪。
而这痛是因什么而起,又为什么不停,该拿什么来医治?
一切都未可知。
斟酌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数不清楚多少遍……
终于,拨通了真崎兰的电话,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喂……”
“我在听呢!”
“哦,吃饭了么?”
“早吃过了的。现在都已经7点半了,乡下一般6点就吃晚饭了。”
“……吃得习惯么?那些菜……”
“习不习惯都得吃的啊!不然,我饿死了,你怎么办?”
“嘁!你饿不饿死,我都会好好活着。”
“好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嘿,你这人……”
寒暄了一小会儿,伤感的心情又莫名痊愈了,胸腔处的钝痛,悄然无声的止住了。
身体获得了彻底的放松,蓝紫冧笑声爽朗的如此说了一句:
“兰,我想请伯父到咱家来过仲秋……”
咱家?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时,蓝紫冧一点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而电话那端的真崎兰,却为此受宠若惊得半天回不过神。
……
挂断了电话,越是回味,越是按耐不住,真崎兰神魂颠倒的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到了寝室里的悬挂着的圆锥形的吊灯灯罩。
住同一间房的张敏,刚好从公共澡堂里回来,端着洗浴用品,一边擦头一边进门,抬眼就见到了这欢乐而傻缺的一幕,诧异又好笑,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这是发什么神经呢?莫非被哪个软妹还是硬汉勾搭了?”
嘿嘿!真崎兰笑着说“既是软妹,也是硬汉